石老人擷拾散文

2022-08-08 散文

　　在通往嶗山下清宮的南線途中，路過一個(gè)叫石老人的小漁村。遠(yuǎn)遠(yuǎn)望去，在離海灘不遠(yuǎn)的海平面上，矗立著一座巨大的礁石，仿佛是一個(gè)盼子歸家的老人，也不知站在哪兒多少年了……

　　[一]丑爺爺，還好么？

　　站得很久很久了，額頭上的皺紋己爬滿全身。目光炯炯，凝望著遙遠(yuǎn)的天際，一眼不眨。唯有濃重的霧靄，從水天一色處襲來，你才呼嚕出一兩聲單調(diào)而低啞的嘆息。

　　您想說些甚么呢？

　　站得很久很久了，粗壯的小腿已深深地陷入碧浪中。白發(fā)凝固，仍在濕腥的海風(fēng)里飄蕩著。唯有濃重的霧靄，從水天一色處襲來，你才滾落出一兩滴濁青色的淚珠。

　　您想說些甚么呢？

　　[二]海螺的回憶

　　或許，在深藍(lán)色的世界里呆得年歲太久了。或許，想看看外面的世界多精彩。

　　或許，純屬偶然，她終于來到了另一個(gè)世界。支楞起耳朵想聆聽另外一種奇妙的音韻，誰知，聽到的競是一片空白。

　　她靜靜地躺在金黃色的沙灘上，迷縫著淚眼，支生著小耳朵，屏息靜氣地啼聽著，聽著，就那么個(gè)姿勢，任憑浪花柔情，沙鷗飛翔。

　　或許，她正陶醉在對青春歲月的無限回憶。或許，她已后悔，日日憔悴下去，瘦得皮包著骨頭，已弱不禁風(fēng)。

　　或許，那靈魂早已升騰，僅剩下一個(gè)刻著華麗謎紋的殼兒……

　　[三]大海的淚

　　大海的淚珠是甜的，我的淚珠是咸的。

　　我站在生命的海岸線上，啼聽到一場私秘對話的片斷。一條魚問另一條魚，那邊的世界也很蔚藍(lán)，應(yīng)該走出去看看。回答，去了就回不來了。這兒大魚吃小魚，多么提心吊膽。回答，天蔚藍(lán)，地蔚藍(lán)，我們也很蔚藍(lán)呀！

　　我想，我的淚珠也很蔚藍(lán)。但等不到海枯石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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