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的光散文

2021-07-12 散文

　　我記得，他是我見過的最閃亮的光。

　　廖海茫茫，又是夜路唯有光才能照亮內(nèi)心的黑暗。

　　還剩下最后一點(diǎn)兒燭光，木質(zhì)的松香書桌在夜的靜謐中散發(fā)出木珠的香味。屋里，是剪不斷的黑色諜影，屋外，是匆匆走過的風(fēng)，還有發(fā)著沙啞的聲音的葉。我只是順著石路，朝外瞭望風(fēng)景美得醉人黑云依著腰橫臥在空中，魅惑地行走，我摸索著下了樓梯，那黑暗，盡是說不出的恐怖。

　　那個男孩兒，就站在下面，一抹白色的白襯衫在黑夜里就如同光一樣耀眼。見過的光，仿佛都沒有他那樣閃亮。男孩低著頭，似乎正等待著黑暗，因?yàn)樗枪猓谜嫘娜フ樟梁诎担遥褪悄菬o邊無際的黑暗。我曾多少次剖開黑暗，將自己瘦弱枯竭的手伸到那方的光芒之中，可是，每當(dāng)我將手伸出，卻總是像跌入了萬丈深淵，迷失了方向。

　　而總有那么一束光，默默地撤開一道光束，投入到我黑暗的世界，灑下了那樣美的一株紅玫瑰的種子。我害怕光，卻又渴望得到光，于是，每一夜，我都用心去呵護(hù)那株艷美的玫瑰種子，我盼望著它能在黑暗與光明的交界處長大，長成刺眼的玫瑰。

　　不過，好景從未長久過，有一天，光束突然越來越小，地上的圓暈漸漸消失，我無助地倚在黑暗的墻角，我心痛地望著黑暗里的一切，卻不知，身旁的玫瑰已經(jīng)開始凋謝，我拼盡全力去守護(hù)著它，可是，茫茫黑暗，又有哪里擁有這光。花瓣開始一片片剝落，頓時，外表的花瓣散成了千萬朵開得嬌艷的白玫瑰，白玫瑰好像他的襯衫，通明，照亮了整片黑暗。可惜那殘留的紅玫瑰還在不停地凋謝，不停地?cái)÷洌M管這里已經(jīng)是滿地的白玫瑰，可惜我一點(diǎn)兒也高興不起來徹夜，我為它安葬，我痛心地撕扯下每一朵白玫瑰的花瓣，用花瓣對壘起一座白色的棺材，我將紅玫瑰散在白玫瑰的尸骨上，希望它的靈魂能飄到擁有光的地方，為我佑護(hù)。

　　不知時間過了多久，春夏秋冬已經(jīng)輪回幾世，我的`白發(fā)蒼蒼，兩眼卻依舊是當(dāng)年那黑暗的模樣，不知過了多久，我漸漸開始沉睡了，好久……好久……

　　或許是又一束光讓我睜開了眼，那光很刺眼，更是熟悉好像匆匆那年留下的那一束。我被光照的閉了眼，不過，我可以清楚地看見，遠(yuǎn)方，是一畔清澈的泉，清泉中，是一襲白色的襯衫，他手中輕拿著一朵紅玫瑰，他很陽光，他對我笑，卻又不與我說話，我留意著去刻畫他的容顏，卻不知是什么將我推進(jìn)了茫茫深海。我的意識開始朦朧，那一日，我的心已經(jīng)冷了。

　　我仿佛感到有人將我打撈到另一個世界，我睜開了惺忪的眼，這個世界很美，有綠有藍(lán)，還有那樣熟悉的光的白襯衫……

　　他輕笑著拉起我的手，帶著我赤腳走過那碧藍(lán)的海，夕陽拉長了我們的影子，一時間，時間仿佛都停了。他笑，我也笑，他坐在岸邊和我講著我的故事。以前，是那樣的黑暗，現(xiàn)在，又是那樣的明亮，我認(rèn)為這是我一直向往的光的夢，我對他笑，對他說他是我見過的最閃亮的光，他沒有說話，只是輕笑著，指著遠(yuǎn)方的夕陽，他說，他是光，他會一生發(fā)光照亮我，黑暗。

　　見過的光，他是最閃亮的。

　　我閉著眼，我認(rèn)真的淚打濕了她的白襯衫，他望著遠(yuǎn)處的夕陽，我愛她，他沒有說話，但是，他是光，我是黑暗，他會照亮我，我會珍惜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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