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朝大海春暖花開經典散文

2021-07-11 散文

　　我們要聽見風吹過峽谷，才知道那就是風；我們要看到云浮過山脈，才知道那就是云。

　　你看一晃兩三年，匆匆又夏天。夏天是一季陽光與回憶同時泛濫的季節，飛鳥掠過電線，夏風夾雜著沁人的草木香，那些芬芳的花草氣息，那些豐沛的雨水，那些璀璨時節里的花雨流經我們的生命，帶有所有的期許和不安。那些時光，像極了一陣風，卷起破碎的思緒。

　　陽光沿著記憶的舊址返回，這是通往過去的唯一途徑。

　　總有那么一個人，她闖入你的生活，成為你的例外，再慢慢成為你的習慣。我一個人坐在海邊聽風吹來的聲音，像一首遙不可及的歌，未來還那么那么遠，遠到不想繼續長大。我帶了你愛吃的東西擺在那里，沒想到吧，這次我沒和你搶東西吃。我喝著橘子味的汽水，看著天空，淚水漸漸模糊了視線。閉上眼所有的畫面一瞬間全都在腦海里呈現，可當我伸手去碰觸時卻又一瞬間消失，只剩下無垠的黑暗。因為我清晰而又悲哀的意識到你已經不在了。

　　年少到年輕是一種緩慢而冗長的過程，青春給了我們太多感觸，尖銳的、華麗的、破碎的。淺淺的星光里，你笑，便優柔如花。只因陽光明媚，你來到我身邊，直至現在我都依然記得初見你的情形。那時的自己怎么會知道那個畫面竟會令多年后的自己懷念不已。恍惚光陰碾成一地碎銀，當自己試圖將他們全部拾起的時候，新的.時光又散落了。與你一同走過的小道，河邊，田埂，路邊的白楊樹和嚴寒酷暑，還有你被我逗笑時明媚的笑顏，我都還清晰的記得。來這兒之前，我把曾經那些我們一起走過的路一個人走了一次，這條路上依舊人來人往，我卻唯獨找不到你了。我相信在某個地方，一定還有我與你一同走過的痕跡，只是可能我永遠也找不到了。

　　青春漫長苦悶的如同一場綿延潮濕的雨。那么天晴了，我們是不是就都該離開了？拍畢業照的那天，陽光好的出奇，周圍站了兩三好友。你本想笑一下，可是表情格外僵硬。于是一生一次的畢業照上你顯得尤其木訥。陽光照紅了每一個人的臉，卻照不亮每一個人的眼睛。大家嘴上說再見，其實都清楚有那么一些人你可能永遠也見不到了。多年后你拿起畢業照，發現這些人你都還記得，可是張口卻再也叫不出名字了。

　　我始終還記得你那時傻哭的樣子，是一種成長的無助與對再也回不去的憂傷。我本以為我會留下什么，在我一去不復返的青春里，但是什么也沒有，只有那一季冗長的夏日與操場里瘋長的雜草。來到樓下的一瞬間，六月的蟬鳴轟鳴而至，分別即將來臨。

　　你離開的那天，你就像落跑的逃兵。你手里捏著我給你的發干的滿天星花苞，躲在車里一言不發。而我也沒有勇氣再看你，只好跑到陽臺上，裝作眺望風景，看的卻是你離開的那一條路。

　　我所擁有的過去只存留在記憶里，再也無法向你一一證明。

　　她再也不是那個聽到感人的故事就會流淚到不能自己的女生。

　　他再也不是那個看到汽水就控制不住自己的男生。

　　她再也不是那個看見喜歡的人就會臉紅不敢說話的女生。

　　他再也不是那個會扯著女生馬尾欺負人的男生。

　　曾經的故事都化作澀澀的鹽分，流進曾經年少的心里。單車，教室，試卷似乎永遠沒有盡頭的符號的海洋，都被回憶柔軟的埋沒，很多歲月流淌出的細節生長成為繁密的枝椏，排列出好看的形狀，懸掛著鈴鐺一樣的花朵，然后微風便穿過了我們的胸膛，溫暖的時光鑲嵌出水晶的圓。

　　又是一陣風，夾雜著花香。我把兩聽汽水靠在一起留在了路邊。我上了車，歪歪扭扭的騎回家，迎著風努力睜大眼睛，可眼淚還是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