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枕溫柔,濤聲依舊優美散文

2021-07-10 散文

　　流年似水，浮生若夢，此生，只待你純情安然的那一枕溫柔，漫過紅塵，濤聲依舊。－－引

　　【一】

　　夜，端坐，月，初起，心事瘦若黃花。淺藍色的窗簾隔開紛擾的紅塵，洇開一首小詩的浪漫和嫻雅，和著月色一起輕歌曼舞。你的聲音就是那一縷淡淡的風，涉過山水萬千，如一陣細碎輕悅的輕濤，扣動我落滿橘黃的窗欞。

　　那一燈如豆的繾綣和朦朧，如夜之眼，又如夜之魅，穿越這一室曲韻和靜幽，只以凝定的嫵媚和溫柔落于舒袖盈香的枕畔。所有靜謐和安然的鋪墊，都只為這一刻彼此溫一存的消融，只為等待與你入夢的那一笑相逢。

　　夜真的好輕好柔，如一闋婉約的唐詩或小令，暗潛入窗前那一壺青綠泡開的寸心芳絮。我知道這一次的相遇，是冥冥之中早已為彼此注定的勾留。設或你在時光的門楣之上，循著淡若輕痕的書香走過，你一定能聽見我靈魂深處的旁白和獨奏，也一定能聽見我指尖有花的開落。

　　那日你的名字和流水連在一起，以沉香的思緒潑灑詩墨，沿著夕陽與暮云的綺麗，與一襲山月不期而遇時，我恰恰是那一卷柔美的清詞，又恰恰是你臨風輕揚的那一筆。只一個微笑，便把溫柔的牽盼融入了彼此的眸。

　　日子波瀾不驚地從月下斜過，我的微笑是子夜的雅意弦歌。當你的聲音通過電波無比清晰地傳來，帶著絲絲清朗和清潤，以遙遠卻真誠的念想入耳入心時，我所有的守候早已婆娑成帶淚的月影，也成就了那一份純情唯美的癡戀與傳奇。

　　于是這樣的夜，就有你屢屢攜著清風的扣問，就有星星和流螢為我們點亮的`燈，就有扶墻風影抖落的悠遠和寧靜，就有無限延伸的月光，把一朵傾城的夢蕊開滿天涯清露里的眺望。于是終于明白那一份穿云涉水的尋訪和靜候，只等你輕捻的濤聲，在每一個云起月落的交錯里，漾動無微不至的呵護與一寵一溺，如潮起潮平。

　　一直都相信這樣走過的日子是不染纖塵的，即便在月涼初透的陰郁和蒼涼里，即便在蕭瑟凋零的孤單落紅里，即便在黯淡沉煙的清寂和蟄痛里，依舊有一份最真最深的牽掛，可供彼此坐著藤椅握住曾經，靜靜地懷想某一年某一天，你我共同寫下的那一闋新詞。

　　也相信那樣的時光是安然而沉寂的，帶不走一絲春花秋月。就像某個流年中的黑白光影，在吱吱呀呀的老唱腔里依然吐露歲月的煙雨和風云。又如某個時日冬眠的足音，被飄羽的雪花片片驚醒，以一種空靈孑然的姿態，在彼此的清歡里踟躕著前行。

　　【二】

　　早已忘了當初究竟是怎樣的一種宿命和際遇，讓你我在最深的紅塵里默念出彼此的音容和名字。當那一句君心可晴的扣問一揉一落了二月的杏雨和三月的桃花雪，當你捧出這世間最素樸的感念和沉沉的牽盼時，不經意間，早已習慣了俯身你文字中穿插的慰藉和溫暖。你的微笑，你的傾訴，你安靜地諦聽和筆端的書盈，都讓我不自覺地揣了一顆真心，以指尖從容開落的芳菲暗暗相贈。

　　一定有誰提前在這一世的輪回里，早就預埋下了那一個深深的伏筆，然后又以一個轉角的距離，輕易就跨過那道塵封的隱線。于是，你迎風舒袖的笑語和關懷就從我的詩意里走出，晝夜立于我的枕側，以優柔細密的濤聲悄悄吟唱起子夜輕歌。那一紙錦瑟掬起沉香的花一瓣，許不變的月色傾城，照我眉睫的紛擾和沉郁。

　　我知道我所有的片段，都寫滿清純干凈的溫柔。所幸這萬丈紅塵里，還有那么一個柔軟到極致的角落，可以安放流年最絢爛最瑰麗的煙火。而你的誠摯和篤定，也讓我相信了文字的江湖一樣可以相隨千里，策馬馳騁。只是，彼此的抵達，真的就如你所說，簡單到一筆可以寫完？

　　從來都沒有告訴你，我已將那么多暮暮朝朝細數的時日和相處的點點滴滴悄斂于掌心，落下流年里最動人最深情的一筆。也從來都沒有告訴你，若是沒有了月白紗窗下棲落的那一絲淡彩，沒有那一枕溫柔如唼喋的輕濤，我該到哪里去尋此生所謂的幸福和永久？又該到哪里去找一個可以放聲一哭的肩頭？

　　人生說是漫長，其實不過是在自己的渴盼和牽念中相望相守，匆匆來去，或馬不停蹄地錯過。怎樣的開始，怎樣的進入和怎樣的結束，已經不再重要。重要的是，生命的這一程，你我曾一同交付過真心。無論是精彩地涂抹，還是轉身后的珍重，都不過是在完成這一世彼此的清修。

　　只是你怎么可以如此溫一存體貼，如此縱容和接納我的所有？包括我小小的冷漠和虛榮，包括我自以為是的高傲和嬌縱，包括我一味的索取卻從來不懂得如何說出心中的感受，包括我從來就不懂得回應你給我的每一個溫柔的問候。可你從不介意呵，也從不因此就斷了彼此的念想和歸途。

　　【三】

　　也許我的歡喜和微笑，從來都不曾對你說起過，但我知道，你一定都懂。你該知道那一串情牽彼此的數字，早已默熟于心。那一聲風雨無阻的君心可晴，早已融入晨露里的第一脈呼吸。那一句“寶貝，我想你了”，不可遏制地洞穿我所有的偽裝和堅強，瞬間直抵入心。我想你是懂得的，所以我的貪戀和沉默背后，依然是你望晴的雙眼和溫情不變的守護。

　　也許，這樣彼此依戀彼此知交的日子，已經足夠，一如我手中這杯微潤澄澈的清茗。纖細淺碧的葉芽，恰好是你掌心的脈絡，而氤氳的茶音，剛剛好暖了這一季的楓紅。已經習慣了在你不變的溫馨提示下，看著螺細的青碧被一點點注入，看著裊裊的水霧漸次升騰，沁香的呼吸，被你悄攏于散亂羞澀的指間。

　　我說坐擁云起時，佩蘭共清幽。花箋書繾綣，素月著閑愁。你說守得同船渡，歸去滿江秋。挽君三千絲，一絲一勾留。我們曾異口同聲地說過此生，要握緊這一朵瀲滟凝定的蔥蘢，一任文字間的行走來去如風。你的微笑和呼吸，一直都是那一片隱棲于淡藍色背景下的輕云。所有的浮華和喧囂都只是耳畔眼角細碎潔白的輕濤，綿延千里，又風起云涌。

　　說不清這樣的日子有多好。但是可以與你眉目相對，可以真切地感知你的溫柔和心跳，也就忘了情的展顏一笑。哪怕注定你會是那個傾天覆地的遺憾和哭泣，哪怕此生，你我只能在風塵仆仆的旅途中，成為彼此無法佇立的風景。多年以后，我依然能從枕畔流斛的章節中，找到昨日深藏的那些相牽相惜的種種。

　　親愛，我無法在這樣的時刻落筆，也無法隔開萬水千山的時空，寫下那些真實或虛無的夢。我知道此刻指尖迭瀾的文字，不過是滿紙入骨相思的流露。或許，這一枕溫柔和秋香，終究會被你棲于枕畔的情思裁定，一寸寸長滿如云的思緒。而那個無憂的等待和那份書盈的清寂，只任你塵埃落定的笑語，在每一個暗香盈盈的子夜，濤聲，依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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