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是為了遇見情感散文

2021-07-05 散文

　　大年三十的清晨被厚重霧霾籠罩，天地皆灰。半上午，暖陽悄然打在側臉。此時，坐在陽光遍布的窗戶前，喝著一杯清茶拌著陽光的味道，回憶著，敲打著，寫著這不痛不癢的故事。千紙難訴一段情，萬字了卻半生事。人生路幽幽，長短難料。且收著那記憶。。。

　　——題記

　　年味越來越濃，在這一年歲末，我決然離開生活了五年的城市。城市的繁燈依舊，念著的人，習慣的生活方式，甚至人生理想，都被腳步裝進行囊，匆匆離去。生活的離別，都在一念之間，仿佛每一次旅行，說走就走。

　　告別是為了更好的遇見。我等那個能陪我并肩走千山萬水的伴侶............

　　這一年的生活又給了生命一次成熟。見證了一場大災大難，最后，也將辭去這座城市奔赴遠方。能感受到收獲，也能衡量失去。我自是明了，人生是一個修煉的過程，隨著年齡，得讓自己從容面對得失。當一切擁有和執著成為一種傷害時，放棄便是最好的歸宿。

　　2013年4月21日，四川雅安地震的爆發，再次驚亂全國人民的生活節奏。次日，我與同伴飛往災區現場采訪。這是人生中面對的一次大災難。我知道自己還很年輕。所以不敢輕易用手中的筆去丈量或者感悟這場大災難中悟到的人生哲理。我只站在即將成為歷史的這塊土地上，默默觀望逡巡。就像學者認為，只有在大災大難中才能感悟人生哲理，珍惜生命，看透世故。看到了滿目瘡痍、頽墻四壁、流離失所，方知在這樣的環境下生命的韌性。長達半個月的災區采訪，環境艱苦、工作疲勞以及生活飲食讓身體倍感虛脫。但我想，站在這里，我是最幸福的。沒有因天災失去居所，失去家人致愛，失去生命，失去一些即將擁有卻又毀于一旦的內心期望，更重要的是還擁有健康的身體。

　　總習慣把各種感受隱藏在心中，在躁動的時刻，變得沒有耐心、急促。討厭這種不成熟而缺乏理性的變化，時常檢討著，讓心沉靜。在成長中，不同程度的忍讓和付出，讓心些許麻木。在離開后的平靜生活里才突然發現，廣大生命里是沒有什么不可以割舍放棄的。金、名、利、欲，包括愛情。一不小心，就只剩下回憶了。

　　別人以為我在無盡拼搏、在堅持。只有大學導師的一席話讓我心生感動：她說“一個女生，能夠在青春燦爛的年紀揮灑自己的才情和智慧，為自己美好的人生奮斗，很多年后想起都是很感動的事。”我為這份以后的感動而承受生活各種缺失與不公。然而，在某些采訪虛脫后看到第二天百度的成果，我得以滿足還樂在其中，并孜孜不倦。有時候想想，人本身就是這樣犯賤的物體。從不愿接受，到付出行動，到感到悔憾，到覺得滿足，人就是在這樣變態又煎熬的里程完成一次又一次蛻變和所謂人生目標，被榮耀欺騙。

　　但我想，有時候生活也需要滿足于這樣自我虐待的現狀。人生之所以如愿度過一生，是滿足于生，滿足于求，滿足得失，滿足榮辱不公。無論多少欺騙、隱瞞，我暫且習慣逃離，等待時間給予真相。在這個城市五年，最幸福那一刻，也是謊言開始的那一刻，當然，面對所有得失，我是慚愧也是幸運的。五年里，城市的快速發展，不變的'燈紅酒綠，機械般變化的高樓，和在身邊慢慢老去的人群，還有自己。有些人，許久未見，突然采訪中見到覺得面容一如從前清晰，有些人，長久未見，再見時卻白發徒增，皺紋顯赫。而離在身邊最近的人，卻是在偶然某個不經意的細節中發現，略胖、略瘦、或已有了人到中年的沉穩與睿智從容。而自己，卻只能在心中得到最真誠的自己，在別人得到眾說紛紜的自己。都不是重要的。

　　生活的快快樂樂，時光的忙忙碌碌，在風起霧霾的四季，總像落葉，總像夕陽，跌跌落落。不停地靠近，又反復遠離。見證災難、見證喜悅、承受悲傷、感受憐憫。大自然悄然無息降臨的天災。感受那一刻地動山搖的驚心、走過那一座洪水泛濫的城市，被龍卷風吹刮的嬌小身軀，被泥石流蓋過雙膝的寸步難行。企業效益的收獲帶給員工莫大福利的喜悅，走在途中因車禍瞬間結束生命的悲傷，因天災而溫暖不保，居無定所的流民，憐憫是不能表露的深藏，因為力所不能及。走過一程又一程的路，覺得疲倦，也覺得應該無畏的勇往直前。

　　深深記得，那個七夕節去鄉間抗旱，被艷陽灼燒的汗流如水的面部，花了妝，倒了好多純凈水洗凈雙眼才得以睜開，完成了此前人生最猛烈的一次流汗。事后想想，當時覺得像打了雞血似的，不明白為什么要去堅持拍攝，可能這就是別人口中能作為解釋的“職業精神”。每次差后回家，一個人生活，一個房間、一臺電腦，失去了工作激情而無法支撐這簡單空虛的寂靜成了內心最大的喧囂。一杯沸水，一桶泡面，一首歌兒一起沸騰，因著回憶，因著共鳴，有點流淚的沖動，卻又頓時被手中的工作敲醒戛然而止于眼眶。

　　新年只剩下十個小時，另一座城市，依舊展現繁華。因為念著的人，因為愛著的生活方式，告訴自己，忘卻那些留下注定成為遺憾的記憶，告別，從來不需要心傷。離別，是為了遇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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