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過的時光及喜歡的過去時散文欣賞

2021-07-04 散文

　　我最后一次看柳絮飛舞

　　是我在回憶只屬于我們的時光

　　消逝之后

　　只能追憶

　　漫天紛飛的白色

　　幻化你我最喜愛的雪

　　隨風而舞，隨風而逝

　　此后、只存記憶

　　似水流年，筆尖落下多少疼痛的歌謠，那些泛黃的筆記，那些喑啞的旋律，那些悠遠的記憶，在冗長的時光中潛滋暗長，直至婉轉至痛。

　　常常打開電腦放些朦朦朧朧帶些傷感的音樂。彼時，心里總會有陣陣空落。盡管我承認我不是傷情的人，可心有時卻總是很軟很軟。在伴著音樂的文字里，會讓心誤入一陣傷懷，兀自生發淡淡的憂傷。亦如這個春天，無處安放的心緒總會順著慵懶的陽光寂寂地停靠在筆尖，勾勒出那些再也無法企及的過往。

　　一個人的時候總會有些情緒不明所以，孤寂卻又不孤單，身邊仿佛有一個時光中的影子，記憶里盡是歡樂的片段，但心中卻充滿的傷心的淚水，或許這就是真正的思念吧。

　　三月陌上繁華，我決心再去緬懷那被時光纂刻在心底的曾經。再一次回到那個彌漫著香草味的小鎮，只是這時的那里已全無你的蹤跡，卻還殘留著你的氣息，不經意間抬頭尋覓的時候，猛然發現自己的舉動又有多傻，關于你的記憶像是散落的水晶碎片，零星點綴在這個小鎮的每個地方，晶瑩透亮的疼痛。然后，我想去你曾經住過的小院看看，繞了很久，也沒找到路，其實我以前也經常在回到這個鎮子來尋你的時候迷路，但不是因為陌生，而是因為太熟悉，所以篤定，篤定小院不在那一個方向，就像有時候篤定那個人不會離開，會一直站在原地等你一樣，所以錯過了。

　　在一個熟識的長輩的指引下，按著原路返回后又轉了一會才找到小院。那是一個紅磚外墻的老院子，蒼白的房屋，水泥砌的陽臺，綠色油漆的木窗，在燦爛的'陽光下格外沉寂。遠遠望去一切似乎都還沒有變，只是院落旁那些無人修剪的雜草已瘋長到了半人高。再走近一點，外墻上貼滿了“開鎖，修電器”或“疏通下水道”的小廣告。走到門前，門把手上已經積了厚厚的一層灰塵，門上各種小廣告一層疊一層。顯然這里已經很久沒人住了。

　　我試著擰動把手，但它只是發出“咔”的一聲刺耳的呻吟，它被鎖住了。我只好蹲坐在門前的臺階上。望著眼前一片瘋長的雜草，思緒在不經意間飄飛了開來。“蘇，你還記得這片小院嗎？以前你總是喜歡有月光清輝的傍晚在這一方綠色的小院中倚靠著一棵梧桐樹唱起輕柔朦朧的歌曲，而我則是那唯一有幸聆聽的聽眾。你唱那些歌時風從我們身邊吹過，我仍舊記得吹過的風的味道，溫暖而容易捕捉，但現在呢，或許你早已不喜歡這些歌了，它們都舊了，被年代遺棄在灰塵飛揚的角落里。”

　　“蘇，那時我們總是笑，不放過任何一點細微的歡樂。可是在哪個時候我們的笑容一下子就中斷了呢？我們從某一刻開始突然就不大笑了，我一直沒想明白是不是你必須要維持你作為女孩子的清高還是我為了展現我的成熟才放棄笑聲的。”

　　”突然，就無力地放棄了。或者是忘記了。”

　　放棄，那是一種無邊無際的疼痛。喜歡卻不能去靠近。我常常在想：我們放棄笑聲是否就等于放棄快樂了呢？可現在的人們都魅惑地笑著，我早已分不清哪種笑容是代表幸福了。笑容已經不能成為快樂的象征，這是多么令人心痛啊。

　　時光總在不經意間輕擦，漫長流年里，誰的命運軌跡悄然偏離。待我回過神時，天色已漸漸黃昏，夕陽照射著這古樸的屋子，透露著記憶的靜謐，屋子在夕陽的映照中拉下長長的影子，如幕布般將我覆蓋。

　　我望著眼前的黑色漸漸拉長，在光與影重疊安眠的瞬間，一絲零碎的記憶劃過腦海。我驀得站起身來，伸手到門邊的報刊箱中，里面塞滿了早已過時的報紙，撥開一層層的報紙時，抖出了濃濃的煙塵，嗆得我劇烈咳簌起來，我仍舊努力的將手伸到里面去，費了很大勁才將手夠到箱底，小心地摸索著，剎那，我定住了，強忍住心中復雜的心情，小心翼翼的將手抽出，攤開手掌，一把陳舊的鑰匙靜靜地安睡在我的手上，它的身上已有點點銹跡，但在房屋下的陰影中，卻流淌著晶瑩的時光，刺痛了我的眼眸。

　　我將它放在手里輕輕地摩挲著，仿佛哪里有一扇門被它打開了”蘇，你還記得么？以前你父母總是經常不在家，你出門時又往往忘記帶鑰匙，很多次都被關在自家門外，你就來找我，讓我從你們家窗戶翻進去，給你開門。然后在我打開門時，你就像對著你家人一樣欣喜的對我說'我回來啦~'。可是后來，我離開了這里，我不知道你又把自己鎖在門外多少次，亦或是翻窗戶摔了多少次。直到有一天我遇到你的時候，你正在家門口，把手伸到門邊已廢棄的報箱里一陣鼓搗，然后摸出一把閃著銀光的鑰匙，從容的打開門，在轉身放回鑰匙的時候你發現了在小院門口張望的我，你歡喜的小步跑過來對我說：‘月，你看，我想到了一個好主意，絕不會把自己鎖在門外了。’然后你拉著我轉身回到門前，將鑰匙放到報箱的底部，又鋪上一層一層的報紙蓋好。“

　　伴隨著鑰匙插入鎖孔發出刺耳的摩擦聲，思緒戛然而止。我用力的將鑰匙送入，或許是太過陳舊，轉動鑰匙變得異常艱難。鎖孔不斷發出尖銳的”卡茲“聲，我驀地覺得這扇門很重很重，好像要洞開一個世界。

　　門開了，耀眼的光芒撲面而來，我站在陽光中愣住了。正對著門的，是一面巨大的落地窗，窗外巨大夕陽正在墜落。金屬窗框銹蝕得很厲害，黯淡的陽光在地面上投下窗格的陰影，有那么一瞬間我感覺，那些影子仿佛構成了一個黑色的牢籠，被它禁錮的曾經，如今悉數被我打開。窗上的好幾塊玻璃碎了，晚風灌進來，游走在屋子的每個角落。走到窗前，看到的是一片綠地。柳絮紛紛揚揚的在外飄散，像極了你我最愛的雪。”蘇，你還記不記得你說過,你說你最愛春天，春天里紛飛的柳絮會給你帶來幸福幻覺。以前你每天去上學的時候你的毛衣上就沾滿了那些白色絲絨，像一種溫暖的依附。“我靜靜的遠望，微風掠過耳畔，那封存的記憶突然破繭而出。像一瞬眩目的綠光包圍著整個身體，瞬間淚就落了。

　　輕輕的閉眼，呼吸，感受這一切尚且存在，想象陽光打在輕脆的竹葉上，想象漫天紛飛的白色幻化你我最喜愛的雪，隨風而舞，想象你在我身邊唱起那記憶中永不磨滅的歌謠，想象記憶的沙漏隨著時光流失了。

　　那安靜低沉的音樂穿越了靈魂深處，隨之坦然的心也慢慢的沉淀了，這時的你，是否也在不遠處低聲吟唱著這不可強求的命運，而命運小聲的說，不可求，不可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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