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那段忘卻的青春散文

2021-07-03 散文

　　紅春消瘦，花香姍姍而去。癡心凝眸于滿地落紅，聽耳畔杜鵑傷懷，嘆春雨淅瀝，掬一捧凋謝的月季花瓣。哦！生命既然這般短暫，何須當初姹紫嫣紅？

　　——題記

　　三月春光即將鎖上嬌媚，盡目天際，何處春煙裊裊，再也撫摸不到云舒三千，芳草茫茫。頓時心冷如冰，涼意溢出心頭。青春里的紅花綠草，似黎明霞云，輕輕流溢。寂然獨立，往事涌向心頭。

　　人人愛青春，都喜歡用濃墨重彩將她描繪，青春是俊男靚女心中的香格麗娜，經歷過就深感情純似泉，鑲嵌在大腦屏幕上九寨溝的七彩幻境。黎明和薄暮時，中學時代女同學們銀鈴般的聲音和球場上男同學們生龍活虎的身影，常縈繞在心空耳際；秋夜蛐蛐，低吟淺唱，往事的漣漪令我如癡如醉；家鄉小溪里浮動的霞光，那些溫柔纏綿的輕柔魚草和尾尾泛著紅磷的赤尾魚也讓我聯想萬端。無論神思徜徉于電影繾綣的阡陌上，還是感情游走于徐志摩《再別康橋》中的婉辭芳言的佳境中，情感山泉，潺潺流動，潤心沁肺。此時，天空朵朵彩云，宛如霓虹斑斕，又似芳草茵茵，野花嫣然。

　　難忘呀，晶晶臉上綻放的笑靨，鳳眼瞳孔里流淌的神情，是那般清純和嫵媚；桃花紅潤的丹唇，白玉般飽滿的月牙，何等潔凈無比。也難忘怡梅甜蜜的歌聲，在大山深處開滿野花的山坡上，唱醒了多少青年的夢想，讓我們忘記了身邊的苦難；將激情凝固在那花香沁人的秋天。啟星的詩情，鑲進了山花的純真，把酸澀蒼涼的日子寫得如此動感。歲月的黃沙，輕輕漏過指尖，灰色的時光，散落在凄清的林帶，在西天淡紅的夕陽下，變得衰敗慘淡。這就是我們那一代的青春，多彩卻晦澀。

　　一個寒冬的下午，白雪覆蓋了農場。怡梅騎車回家取食，不幸掉下路邊的山崖。那一夜，全場的`知青呼喊著，找遍了山野，最后發現她遍體鱗傷，心臟的跳動永遠停止在那個冬天。那個晚上，雪花片片降落，停尸間冰涼的桌臺上，冷色的燈光下，一群知青圍著她祭奠，我們傷感流淚，默默無言。她睡著了，安詳靜靜躺著，臉上的肌膚還泛著青春的紅暈，豐滿的身體多像《巴黎圣母院》里死去的愛絲梅拉達，她終于擺脫了苦難。我們哭呀，但她的靈魂再也不能醒來，她的天籟之音，再也不能激起我們心靈的共鳴。晶晶，你在哪里？你那殘疾的兒子還在嗎？你太傻了，我們無數次建議你要勇敢，別讓礦長兒子那貪婪的愛鎖住了你的青春和美麗，盡管你看不見它，但你心靈已被禁錮。你，你兒子的殘疾就是那時代的化身。后來，有朋友說，在一家醫院看見你，專收死尸，再后來卻音信渺無。啟星呀，還是你堅強，那么多磨難都沒有使你倒下。你瘦小的身體，書包里總是背著那么多書籍：《資本論》、《大學英語》、《紅樓夢》、《叔本華》還有一個畫架。一些知青在悲哀中墮落，為了工作，女知青把青春的美送給了公社的社長，但你卻堅信雪萊的著名詩句：“冬天來了，春天還遠嗎？”( if winter comes, can spring be far behind?) 幾年后，看見你站在一所名校的講臺上，操著流利的倫敦英語講述著南非黑人領袖納爾遜.曼德拉的 ( I have a dream )《我有一個夢》，臉上飛出了片片丹霞。

　　多少人歌唱青春，選擇辭海里最美之詞，描述她，雕刻她；又有多少人潑墨重彩，為之丹青，但他們卻忘了那些人為地踐踏，不擇手段犧牲別人的美好年華。某些政治家把某人雕塑得非常偉岸，用手向北疆一揮，千軍萬馬的青春就凋謝在大漠戈壁；用手向廣闊農村一指，幾千萬理想就散落在北大荒原。而今他們中很多喝著那人釀造的苦酒，閑散于公園街頭，漫步于河邊小經，他們在尋找，尋找丟失的五光十色的夢；在祭奠，祭奠那些絢爛多姿的生命；在詛咒，詛咒那個非理性的時代；在吶喊，吐出久藏在心底里的悲憤。歷史呀，請不要再根據“權貴們”的意識形態去控制人們的青春吧，讓其在自由中領悟，奮起和堅強，在行走中登高和努力。

　　而今，有的人懷揣著青春，無價地揮霍她，拋棄她，更令人不解的是很多人的奮斗只是為了跨入大學門的一閃，走出大學工作之余，就久泡酒吧，茶吧和夜店。我們這一代已經被時代遠遠地拋在后面，目睹著青春斑斕的長江上，百舸爭流，千帆競發。站在江邊荒蕪的碼頭邊，猶豫不決，似動非動，憂愁無奈，打發時光。人生的意義就是大膽地，真實地利用好青春的每一時刻，無論今日晴天雷鳴，我們仍要守望青春，為之創設，為之編織；無論夜晚月兒圓缺，和平安詳，我們仍要跋涉不息。青春的彼岸和此岸，兩岸之間，波高水涌，我們獨登蘭舟，泅渡向前，后面的青春就不會晦澀無光，所經歷的不幸就不會重現。有人說：只要理想久駐心靈，縱然繁華落幕，鉛華洗盡，你的青春仍會綻放燦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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