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人海,靜候花開散文

2021-07-03 散文

　　春末夏初，陽光無限明媚。

　　我常常會不自覺地將目光投向遠處的天空，朝著一個方向凝望，北方，長白山在春天里依然會有雪花飛舞吧，那么遙遠的邊境，竟牽引著我全部的思緒。只因嚴就在東北版圖上，那個青山環抱的集安小縣亦或是小鎮服役。

　　生在南方稻花香里的嚴，卻去了北方遙遠的雪海，聽說那里風景很美，美到有一種溫婉，又有一種孤獨，嚴說，其實，這里真的很好，松針繁茂、天空湛藍。我沒有去過北方，但是我相信，他說的一定是真的，就像我相信他眉宇間的英氣里一定蘊藏著純真和善良，盡管，很多時候，他很少說話，甚至帶著點滴的淡漠。

　　在他的相冊里，我看到一張照片，雖然那張照片也曾流傳于網絡，不知道是在哪里拍攝的，但至少它代表了祖國邊疆哨兵的一個縮影，對我印象極深，在祖國邊境的界碑上刻著鮮紅的中國國徽，那么莊嚴肅穆，全副武裝的哨兵邁著整齊的步伐在巡邏，天空很藍，四周空曠，世界是那么安靜祥和，最可愛的人民子弟兵默默地用他們的青春書寫著和平，捍衛著祖國的領土，看到他們因被烈日照射、被風雨吹打而變得黝黑的臉龐，內心里油然升起一股肅敬。

　　我們在享受著安逸的生活時，有誰會想到離鄉背井的他們的內心世界究竟是怎樣的？他們會孤獨嗎？軍營生活會很枯燥嗎？而嚴，能適應北方的寒冷嗎？他會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想念他的故鄉嗎？我的情感似乎來得毫無厘頭。

　　我開始時常關注他那里的氣溫。也忽然很想給他很多他所缺失、所需要的，可是，我卻什么都為他做不了。嚴說，他過得很好，每次，他都如此淡淡地回應，讓我在他的語言里找不到一絲孤獨頹廢的痕跡，而他，卻察覺到了我的憂郁，他說，我很少見你笑，你應該讓自己快樂起來，下一次打電話，我想聽到你的笑聲，聽到他的話，我嘴角輕揚真的笑了。也許在當地呆得太久，他的普通話里混合著淡淡的東北口音，親切而動聽。

　　空閑時，他在電話里吹口琴給我聽，很優美的曲子，讓我猜測曲子的`名稱。

　　他說他喜歡卡布奇諾，微苦中帶著醇香，書上說卡布奇諾與提拉米蘇是一種絕配，為此我一個人坐在咖啡廳的落地窗前特意品嘗，入口后卻分明感受到了一種思念的味道在唇齒間漫延，直至心底深處。

　　他很少說話，這讓我感覺距離似乎很遠，遠到遙不可及。

　　我說你是不是冷血？以后我叫你冷血好嗎？他說，你不要冤枉我，我很溫暖的，我說我怎么感覺不到呢？是不是太陽給予的能量不夠？

　　他笑而不語。

　　我說，我們之間，終究是有著我永遠無法跨越的距離吧？他說，不，不是的。

　　我消失了很久，沒有再主動和他聯系。

　　他說，小雨，你是不是在和我賭氣？

　　很久之后，再打開QQ，看到他的留言，他說，丫頭，你不是說你一直會在的嗎？

　　我想說，是的，我一直都在，一直想穿越人海，在時光中靜候花開。可是，我卻什么都沒有說。

　　因為我只是希望嚴能幸福快樂。盡管，我不知道他是否能感應到來自遙遠的另一座城市的我的問候，不知道誰會陪他度過軍旗下這段人生中最難忘的歲月，這些，都不重要。

　　每天下班后，一個人在街上慢慢地行走，看都市夜晚的霓虹燈在初夏的微風里次遞亮起。我常猜想，在祖國邊境的夜色里，嚴及他的戰友們是否能看到異國的燈火像星星般閃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