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你是這樣的現代散文

2021-07-02 散文

　　夜，你是這樣的……

　　夜，你是這樣的慵懶。你是頑皮的少年，玩累了，就顧不上脫鞋脫衣，直愣愣地倒頭睡得不省人事；你是哀怨的少婦，難寐的夜里，皎潔的月和零散的心是你未褪的妝容；你是滄桑的老人，舒服了，就躺在和煦陽光下懶地動彈。當白晝閉上炯炯有神的瞳光，晝夜交替的一瞬白日逝去，夜，你如漆黑似墨的睫毛巨幕般降臨。夜，你是這樣的慵懶，沒有白晝的精工細作，你只是肆意地向天際涂抹墨水，簡單而粗暴。

　　夜，你是這樣的魅惑。星光璀璨，在深黑的夜空投射光芒，與你的純粹如墨劃出分明的界限；月光炫目，如美麗的少女露出月牙兒般的微笑，使人怦然心動；涼風習習，是戴著面紗的美人，面紗下是難以捉摸的神秘，卻又給人觸手可及的幻覺。夜，你是這樣的魅惑，時而干凈純粹，時而復雜豐富，是純潔天真的芳齡少女，是風情萬種的半老徐娘。

　　夜，你是這樣的干凈。你是濃重墨色里挑不出一點瑕疵的源自天成，你是出得了淤泥也近得了墨的一朵圣蓮，你是承受得起險惡也守得住清明的酒肉穿腸過。夜，你的干凈，無與倫比，你的純粹，絕無僅有，你以沉穩獨立的姿態面對白晝里一切的紛擾幻象，你以鏗鏘凝重的口吻拒絕了一切的花言巧語。

　　夜，你是這樣的污濁。有時黯淡幾點，是暗中窺視的'祟物不懷好意的眸光；有時慘淡如鉤，是野獸嗜血的獠牙，叫人寒毛直立。你神秘的外衣下，究竟暗埋了多少骯臟？遠離光明的陰暗里，到底隱藏著什么不為人知？夜，你是污濁的，是傳說了千年的迷鬼獫狺，是遠離人煙的荒蕪墳場，是埋下去恒久不腐的尸身。

　　是慵懶，是魅惑，是干凈，是污濁，是神，是魔，是天堂，是地獄，是如夢如魅如妖如幻的海市蜃樓，是亦真亦假亦正亦邪的水妖旱魃，是夜，是你。

　　你是黝黑深夜里分明的璀璨星光？還是披著光潔外衣閃露著著獠牙的殘月？你是摶扶搖而上捅破蒼穹的天地玄黃？還是赤地上渾渾噩噩游蕩著的魑魅魍魎？你是嫉惡如仇，勇猛莽撞的倒拔垂楊柳？還是諱莫如深，畏首畏尾的能折五尺腰？

　　夜，你是這樣的難以捉摸，從不肯以真面目示人。你清明，你彷徨，也正義，也邪惡，可以哭，可以歌，也如醉，也如醒，也欲生，也欲死。夜，終將奔赴永恒的征召。你將獨行，輕裝啟程，將所有的美與丑，善與惡，真與假都拋卻在世人永恒的迷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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