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晨的翰林路優(yōu)美散文

2021-07-02 散文

　　翰林路在縣城的東南方向，小溪坂北面堅著一路標(biāo)“距翰林山莊*公里”，通往翰林村只此一條路。一路向上盤山前行，到達(dá)山頂，就是翰林村。

　　每逢周末晴天，我會擇清晨徙步在這條山路上。這條路全程水泥硬化，干凈，便于行走。驟然有車輛經(jīng)過，也揚不起塵土，往返三個小時，鞋面還是和出門時一樣潔凈。路上罕有人跡，幽靜安寧，思緒亂飛，也無人打斷。

　　第一次和姑姑爬翰林路，感覺這條路蜿蜒漫長，總也走不到頭。爬了一個多小時的山路，七折八拐，翻過兩個山嶺，還沒有到山頂。兩腿發(fā)麻，竟有些堅持不下。問姑姑，姑姑說轉(zhuǎn)過前面的個彎就到了。轉(zhuǎn)過了彎，看到的是另一個彎。后來走著走著，路熟了，也近了。那個彎有片杉樹林，下個彎有片竹林，這個路段有幾棵巴蕉樹，那個山坡有茶籽樹等等，了如指掌。

　　走在翰林路上，看著山腳下，一壟壟稻田，一畦畦菜地，橫七堅八，依著山勢，層層疊疊。這些丘田面積大多很小，寬則四五米，窄的地方只種下一棵青菜。真是佩服農(nóng)民的勤勞和智慧，斗笠大的.山田也要種上兩棵青菜。田間布著不少稻草人，孤獨地一動不動守望著這片山林，成為山里最忠實的守護(hù)者。人們給稻草人披上衣裳，遠(yuǎn)遠(yuǎn)瞧去，誤以為真。有人在田地里飛舞鋤頭，偶然碰撞山石，發(fā)出清脆的聲音，響徹整個山谷。乍一回頭，望見遠(yuǎn)處矗立的赤巖公館和龍騰盛世兩幢高樓與赤巖山相齊。

　　今日有陽真好，樹林篩下陽光，路面上出現(xiàn)片片光斑，伸出一腳，光斑就留在腳面上，一陣風(fēng)吹過，樹林搖曳，光斑也跟著行云流水般飄動著。路邊的巴蕉葉，在風(fēng)中飛揚著支離破碎的扇面，勝似是冬日驕傲的旌旗，屹立不倒。巴蕉樹上還懸著一串巴蕉，不知是人們來不及采摘，還是忘了，被霜打蔫，耷拉著。茶籽樹還有幾朵白花，藏在葉片下，金鐘倒掛。若不是鞋帶松了，彎腰低頭，恐怕它們是不會被發(fā)現(xiàn)。我倒是喜歡它們的品格，正因它們藏隱自己的鋒芒，長開不敗，如若像別的花朵仰天綻放，估計早就凋零了，不復(fù)存在。就像巴蕉碩大的葉片，人們在炎炎夏日，喜歡折斷它們，當(dāng)成傘，遮陽。而冬日來臨時，巴蕉也比其它樹木更早地枯黃。不似青松和綠竹，葉片雖小，卻長年青翠。

　　板栗樹光禿禿的，一片葉子也沒有留住，倒顯得蒼勁有力。樹下是厚厚一層還沒腐化的樹葉，踏在上面，沙沙作響。想起中秋時節(jié)，我和小姨路過這片板栗林。油黑發(fā)亮的板栗像黑珍珠一樣，一粒粒落在腳邊，引我們搜尋。我們翻開草叢，撬開石縫，總會得到驚喜。有的板栗還滾到小溪里，我們卷起褲腳，像摸魚撈蝦一樣，有趣得很。不一會兒，我們就撿了滿滿的一袋。提回家，在板栗皮上劃拉個口，隔水蒸煮，一陣陣香味飄入鼻子，我一時熬不住，像個貪食的孩童，隔幾分鐘就要掀開鍋蓋，看是否可食。等煮熟，揀一顆，輕輕一捏，橙黃橙黃的板栗從開裂處跳了出來，放入嘴里，香酥清甜，吃上十來顆，都不夠癮。

　　站在山頂，也是翰林村的村道口，可俯瞰縣城。左手是縣城，右手是鄉(xiāng)村。可以一覽鄉(xiāng)村的雋秀，感受每一村土地散發(fā)自然的氣息，又未遠(yuǎn)離城市繁華和喧囂。大田縣城在盆底縮成一張相片，南北大街瘦成一條銀線，__公館和龍騰盛世也成了小斑點，仍依稀可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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