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的優美散文

2021-06-29 散文

　　從前很喜歡下雨，它是上天賜給凡間一粒安靜的種子。當雨傾灑洗刷每個角落，人世間的浮塵、浮華和浮緣因它皆停滯，為人重新整裝和洗心革面贏取時間。可如今雨天已不能帶來靜，前天數日認真的雨空降一場，無法蓋過和遮掩嘈雜、彷徨和無措。雨失去了它天使的翅膀，折戟在烏云和龜裂的土地上委屈的嗚咽。站在窗臺前在靡靡雨絲里尋找著“靜”。

　　人成長的軌跡和鳥兒一樣，當羽翼漸豐能飛高的時候，離鄉的一葉小舟、一輪車子和一串駝鈴，消失只留下自己的影子。背著行囊遙望歷史的天空，直到轉身奔走的那刻，一切再不能回還。這條路上生存和夢想誰主浮沉。最終，夢想要為它讓路。人情叵測、人情溝壑和人情是非題里，春夏秋天，冷暖自知，在肆意搖曳的風中，我們都找尋著屬于自己的靜…

　　春?游堤——曲徑通幽堤縱深，水灣銀帶萬點金。清風薄露撫楊柳，煙塵霧蒙浸花叢。坡畔綠海浪濤飛，風聲鶴唳林梢追。小荷卷葉未展平，閑翁采藕入艙滿。

　　爬上南堤的剎那，懸心塵埃落定。圓形的南堤似出水的蛟龍盤旋。林間鳥語、小荷尖角、楊柳依稀時空遁轉。倦意、傷痕和憂愁丟在沿路。卷起褲管、晚起袖筒，踏入淺淺的水灣里，雙臂鉆入水泥，慢慢摸索觸碰到光滑、修長和結實的藕節，欣喜油然而生。大樹底下甩干垂釣，魚漂微微顫動，心里一片漣漪。當信號計沉入水底在浮上來，眼疾手快向上一拉，兩只金色的鉤子掛著鮮活的魚兒出水。沐在暖暖的陽光下，啾啾的鳥叫、彩蝶紛飛，撿柴生火，野外餐食…時間停滯。友人盤膝而坐、雀躍舉杯，酒劃過咽喉精神升華。荷葉卷入口即化、脆藕絲絲相連、拌野菜野性十足、鯽魚松嫩醬汁、配上鮮美潤滑的魚湯等，世界上最渾然天成的餐食數它。躺在花海里，和煦春風，蝴蝶翩舞，鳥兒鳴歌。

　　夏？泊舟——淀水出鞘連蒼穹，水天皆影一線牽。葉舟輕悠劃碧痕，浪花水波穿幽境。出水芙蓉香四溢，紅鰱躍起跳龍門。盞盞漁火印飄影，淚海流星墜人間。

　　仲夏夜里晚風拂面，幽幽水霧彌漫，隱蘊荷花撒香，遠處漁火點點……揚帆搖櫓，舟泊中央，臨水而居。天邊夕陽沒等迎上臉龐，肆虐烏云吞噬蒼宇。風至世界擺動，水波逐流、青紗帳旋飛、出水芙蓉婆娑。黑色里雨來了，河鷗在密密斜織的雨絲里尋覓歸巢。模糊的遠方漁火斑駁，蒼茫宇宙點綴朵朵朦朧粉荷，唯一的粉色匠心獨運。夜夜夜夜降臨了，墨雨落水反彈的`聲音縈繞耳畔，頭枕著水浪心田好似，“姑蘇城外寒山，夜半鐘聲到客船”。

　　秋?登高——盤梯登高賞明月，紅榆輕擺訴霜寒。瑪瑙遮天聚友人，仙桌美酒觥籌錯。遠眺青屋連綿延，黃皚秋菊綴人憐。鏡泊秋月普原野，促膝對影暢豪飲。

　　中秋圓月染地，瑪瑙的棗子遮伏屋頂，碎的月光從紅寶石里撒下。哥們齊聚遠眺，影影綽綽里尋覓青鳥的影子。直到秋菊浮現，夢回清河。八仙桌紅酒香啤、果蔬月餅、烤魚羊。友人促膝而坐，舉杯暢飲，無話不絮。當那封泛黃信件、那件白襯衫、那顆紅色石頭等，在月朦朧鳥朦朧里一點點浮現，終尋得青春年華。生活把人帶到不知名的混沌，這刻回歸，向世界呼喚“我回來了”。

　　冬?曼影——窗外白蝶舞天涯，爐膛紅苗融人心。杯光疊影碧螺浮，盒盤糖果惹垂涎。小鑼敲奏老調始，生旦凈丑迷人眼。雪夜蝶衣時事轉，夢回光年璞歸真。

　　雪蝶簌簌，小島銀裝。爐火火焰融融點亮臉龐。友人手捧碧螺春的玻璃杯，絲絲盤旋的水霧釋放暖意。剝開干果和糖果外衣，入口香噴噴、甜滋滋帶來沁人的滿足。鄰里的老調劇社扮裝上行頭，小鑼一敲板胡一拉，夢里的生旦凈末丑依依獻唱，晃神光年飛逝，誤入桃花源。雪夜戚戚，世事流轉，返璞歸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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