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萍經典優美散文

2021-06-29 散文

　　有一天去咸陽講課，上午講完課，本想回楊凌，回去也就一個小時車程，但邀請單位希望第二天上午再講3個小時，為了避免來回折騰，便住了下來。住下來后，一個下午便閑來無事，突然覺得有些無聊。平時瑣事纏身，想鍛煉身體也沒有時間。既然下午無事，不妨去渭河邊散散步，權當作鍛煉身體。渭河穿咸陽市中心而過，所以不一會兒就到了渭河邊。

　　渭河經過市中心這一段，政府已經改造成渭河公園，波光粼粼，碧水蕩漾，游人如織。但我喜歡寧靜，于是沿著河堤向西走，遠離人群，越走越寧靜，走到一處無人之處，看到一株浮萍，也就是俗稱的水葫蘆，甚是喜歡，便駐足凝視。

　　浮萍的葉子翠綠，像無暇的碧玉，處處充滿生機和活力，讓人感到生命蓬勃的力量。這生機盎然的浮萍久看不厭，站的久了，便坐下來看。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我喜歡它，便這樣目不轉睛地看它，那么它喜歡讓人看它嗎？尤其是我這樣的丑男人。它雖然默不作聲，但它肯定有喜怒哀樂，只不過是我讀不懂它的語言，不諳它的哀樂。但我真想讀懂它，了解它。人類科技已經如此發達，但還是讀不懂植物的語言。如果它不喜歡我看它，那我就會馬上離開；如果它喜歡我看它，我就愿意多看它一會兒。

　　我突然想起，幾天前一個土肥專家給了我幾小袋花肥，因為他知道我愛養花。而那幾袋花肥就在我背的挎包里，因為忘了放在家里，所以還在隨身背的小挎包里。看著水中的浮萍，便勾起了心靈深處的憫情。它生于斯，長于斯，無人看管，像無爹無媽的孩子。而鬧市中艷麗的牡丹，繽紛的櫻花，都有園丁澆水、施肥、精心呵護。都是生命，為什么待遇差異這么大呢？心中便為萍鳴不平。我管不了人家園丁，但我可以盡我所能。我把包里的花肥拿出來，輕輕地灑在它的周圍，我想好好犒勞它，讓它也像其它爭奇斗艷的花朵一樣，享受“美味佳肴”。但我突然又想：它是否需要這些“美味佳肴”呢？也許它喜歡這些“美味佳肴”，但懷凝我的動機：“你施舍我東西，是否想占有我呢？”我用腹語告訴它：“我別無所求，只想讓你的生命更加精彩”。只是不知它是否明白？人與人的溝通有時都很困難，而況人與植物乎！

　　浮萍的周圍有一些雜草，既與它爭奪水中的養分，又與它爭奪空中的陽光，我便伸手去拔這些雜草。這些草根扎的很深，并不好拔。我用盡全身力氣去拔，草終于被拔出來了，但由于用力過猛，草根上的泥水濺了我一身，看來干任何事情都是要付出成本的。世界上沒有輕而易舉的事，如果有，那一定是索然無味的事。

　　雖然衣服被濺臟了，但全然無悔，那是做自己喜歡的`一件事應付出的代價。

　　這時，我發現浮萍的角度不利于充分吸收陽光，便把它輕輕地轉了一下，但手一松開，它又轉回原來的位置。于是，我找了幾根樹枝，先把萍的角度轉好，再用樹枝把它固定住。我很欣慰地欣賞著我的“杰作”，為了獎勵自己從挎包里拿出一瓶礦泉水，慢悠悠地喝著。感覺礦泉水特別甘甜，好像從未體味到了礦泉水會這么好喝。也許是走路時間長了，渴了的緣故；也許是心情好的緣故。

　　我突然又想：它需要我給它扭轉方向嗎？扭轉后它會覺得舒服嗎？我們往往按自己的思路安排別人的生活，我們以為的幸福也許不是幸福。就像許多在城里工作的子女認為把在農村生活的父母接到城里生活就會使他們幸福，他們真的在城里幸福嗎？看起來幸福，其實未必幸福。浮萍不說話，我不了解它是不是需要改變，一切都是我的猜測。古人曾說過一句經典的話：“子非魚，安知魚之樂也？”我非浮萍，安知浮萍之所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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