凈土的優美散文

2021-06-28 散文

　　有一個非常敬重并且信任我的人向我訴說她的苦衷：她說她很倒霉，那些“小人”怎么總是被她碰到了。她原來住在一個農村的村莊里，雞窩設在大門旁邊。那時候還是大集體時代，白天必須上工，早晚還要忙菜園和打豬草等。由于很少在家，她家母雞下的雞蛋時不時被一個鄰居偷去了。她懷疑一個人，但是“捉賊要捉贓”，沒有真憑實據，又不能冒然行事，她還懷疑她菜園的菜也是她偷的。十幾年時間，自己的勞動果實無端的沒了，她很苦惱，心里的陰霾總是驅之不散。

　　為了擺脫陰霾，市場經濟剛開始，她就和丈夫決定到鎮上去租房做生意。這樣還可以讓孩子上中心小學，享受“優質教育”，一舉兩得，何樂不為？在兩口子的精心打理下，生意日見紅火，存款日見漲加，兩個孩子也爭氣，一個獎狀接著一個獎狀。正當她沉浸在甜蜜幸福之中的時候，有一次她偶然發現丈夫夜里偷偷的`給一個女人發信息。她沒有“打草驚蛇”，經過仔細“偵查”，她弄清楚了這個與她丈夫有曖昧關系的女人，而且還是一個和她關系很要好的姐妹。好不容易擺脫陰影掙來現在的幸福，可烏云密布又向她鋪天蓋地襲來，她痛苦不堪。常言道，“捉奸要捉雙”，沒有“捉到雙”和丈夫吵鬧，他也不會承認，還影響兩個孩子上學，況且對方又是自己的好姐妹，怎么好意思撕破這個臉呢？但是只要一看到那個女人在眼前晃來晃去的，她的那顆心哦，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她說，她恨不得想一腳跳出那個鬼地方！

　　她苦惱極了。有氣無處出，有火無處發。這幾年，她比那時雞蛋被偷還要難受（這個我理解，偷了她的人當然比偷了她的雞蛋難受），一天到晚就是心里煩！煩！煩！人都瘦了一大圈。她問我怎么辦，能不能給她想個什么辦法。對于這個問題，我真的還一時回答不了她，于是我給她講了一個近乎寓言的故事：

　　我出生在山區，小時候家里條件非常差。煮豬食和做飯做菜的鍋都在同一個灶上，豬圈和廁所離房子很近，一年中除了冬天，家里蚊子蒼蠅“輪班倒”，白天蒼蠅橫行；夜晚蚊子肆虐。它們帶給我的煩惱讓你永遠揮之不去。那時候我就常常想，必須努力讀書，擺脫這個蚊蠅煩人的地方。后來到了學校教書，沒有了家里的豬食鍋，廁所離房間也遠了，可是學校里蒼蠅蚊子仍然很猖蹶，甚至覺得學校里的蚊蠅個頭比家里還要大，還要厲害。不過，學校的條件比以前家里要好多了，可以安紗窗和紗窗門，還可以掛蚊帳。但是，就是這樣你也必須格外小心，紗窗門必須隨時隨地關嚴，蚊帳也不能讓蚊子有可乘之機，不然的話，你稍不留心，就可能要深受其害。我在學校經常夜里被蚊子叮過，身上留下的傷口癢得難受；至于蒼蠅對我們的傷害我們往往看不見，我想，那肯定是少不了的。

　　于是，我就幻想，有一天離開農村到城市就好了，那里肯定蚊蠅少之又少，特別是高樓，蚊蠅總飛不上去吧。現在看起來，那年輕時候的想法真是太幼稚可笑了。在合肥，我兒子住9樓，不算很低吧，臥室現在一般不掛蚊帳，可窗戶和陽臺都安有紗窗，蚊蠅很難進來的，而且我還知道蚊子一般是傍早和傍晚進房子里來。有天夜里有點熱，我把紗窗門打開睡覺，可第二天一覺醒來，身上被蚊子叮了好幾個包，一看床頭墻壁上四五個蚊子喝飽了我的鮮血，肚子脹得紅通通的，我就氣不打一處來，打死了一個，其它的逃之夭夭了。如果說9樓還不算高，蚊蠅可以飛上去，那么我女兒住33樓，我想可能沒有蚊蠅上去吧？我又錯了，那上面照樣有蚊蠅，煩死人了。于是，我得出一個結論：只要是有人的地方，就都有“蚊蠅”，都有讓你心煩意亂的東西。你想找到一片屬于你自己的“凈土”，那里沒有“蚊蠅”,沒有你認為的那種“小人”，能讓你沒有煩惱，你可能找不到；即使現實中的“蚊蠅”銷聲匿跡了，你心中的“蚊蠅”也可能會去干擾你的內心世界呢！

　　聽完了我講的故事，她不由自主地站起來。她說：“王老師，你真是不愧為一位好老師！我明白了你的話，不管換到什么地方，都有“蚊蠅”，關鍵是要把好我們自己的‘門’和‘窗’，讓自己的心靈有一片屬于自己的‘凈土’！”說完，我們相視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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