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有情皆過往散文

2022-09-29 散文

　　他永遠也不知道，在另一個城市，有一個傻傻的女子曾想擁有一份藍顏的溫度。

　　而今的她，不再渴望化作一陣輕風，內心深處曾經忽濃忽淡的牽掛，若隱若現的愁思，也都在無法感知的時光里老去了。她就想站在自己家園的田壟上，用心耕種自己簡單平靜的生活，收獲屬于自己的陽光，再也不會為誰流淚。

　　她給人的印象是女強人一個，工作上大小事都會親力親為。而生活中的她不失為一個溫柔嫻靜的小女人，善解人意又為人善良，雖不算漂亮卻有著一種純粹的氣質，見了的人也總想品讀一番。她酷愛文學，工作之余總放不下手中的筆。寫耳聞目睹，寫兒女情長。寫著寫著就寫成了寂寞，總渴望有個懂的人途經她的盛放，她不想把自己悶死在文字里。可她也知道，生活不是電影，不會有那么多的不期而遇。而她和某君，還真是在這不期中相遇了。

　　一度她的空間是開放的，也就吸引了不少的讀者。有悄悄來去的，也有留下墨跡的，看似熱鬧的空間，她卻內心寂寞尤甚，總覺得缺少一種怦然心動的感覺。直到某君的出現，那種久違的感動讓她覺得他不是等閑之人。也許因為他早她一個時代，人生的閱歷比她豐富，他給人的感覺總是那樣的直接，那樣的真誠。而她每篇文章的后面總會有他的身影，她知道他是在用心讀她。就這樣在彼此的欣賞中一路前行，且成了無話不說的摯友。網絡的魅力在于它是用心在交流，屏幕兩端是兩個真實的靈魂，沒有那么多的羈絆，那么多的深思與顧慮。哭也罷，笑也罷，都是一曲叮咚作響的音樂。而他與她也僅停留在親情與愛情之間的敏感區域，沒有媚俗，僅有靈魂的相悅，他和她也算是苦渡慎修，追求一份靈魂的寄托，是煙火之外的一份平實。他也不隱瞞他的過去，說自己心中有一個相處了二十多年的女友，一路分分合合走到現在，他為女友付出很多，也一直放女友不下。她用心聽卻不用心記，聽過就忘記了。她和他沒有對彼此的占有欲，也就沒有打翻醋瓶的那種酸味。直到有一天，一個陌生的女子加她為好友，并向她聊起了某君，她才知道他們因鬧別扭而分手，現在又和好如初。而他出現在她的生命里時，正是他情感的空白期。她為了免去那女子的猜疑，說和某君是哥們兒。之后就悄悄地關閉了空間，刪除了所有網友，沒有解釋，去留無痕，一別數年。

　　幾年后悄然歸來，其果決一如當初。而冷清的空間里全是他不同時段加好友的申請。走進他的空間，留白的也盡是對她無盡的思念。她的心被深深地刺痛了，那些斑駁的記憶依舊完整地保存著。她不再沉默，不再抗拒，通過申請的那一刻，屏幕中跳出“這幾年你去哪兒了”的字樣，短短的幾個字，已經讓她淚流滿面。

　　曾經的她向他要地址，說要寄一件上衣給他，他也欣然接受。當他要她的地址與電話時她卻一口回絕，她不想所謂的禮尚往來，太繁瑣不是她想要的。而他也從不多講，怕給她造成困擾。而幾年后的再相逢，他說他出了一本詩集，想寄一本給她，因為里面有太多她的影子。她沒有拒絕的理由，他的一聲“謝謝你”，又讓她感受到了他的真誠。書寄來了，同時也收到了一個包裹，打開后淚水就在她眼眶里打轉。不是感動，而是感覺人格被綁架了，發票上顯示的金額讓她承受不起。她不想情誼有價，于是不容他解釋，就寄了一張銀行卡過去，里面存了等同禮品價格的一筆錢。她不想欠他太多，他又何嘗不是。也許他買的禮物真的沒有那么貴重，更不想收的不安，他隨后又買了同等價格的禮品回了她。短短的幾個來回，讓他們彼此感到生命的每一個細節都變得明媚起來。她也曾試探性地問起他和女友的近況，他卻不愿提起。她知道那是他心中永遠的痛。那一刻，她就知道他又是同女友鬧別扭了，但是他和女友還會有以后，她也許又一次為別人做了嫁衣。

　　他說她故鄉寧夏被稱作塞外江南，他想前去走一走。她欣然同意，并真誠地邀請他攜家人前往。他們也想了卻一樁心愿，那就是彼此見上一面。由于她不住在銀川，而住在下面的一個小城，他說他抽身去她的小城見她。而她的性格讓她一口拒絕，她要盡地主之意，應該她去看他，并隨身備了些帶給他親友的禮物。新年之際，他和她在星巴克見了面，那一刻，她盡顯小女人的本色，心跳個不停，一句象樣兒的話也說不出來，手抖得端不了杯子。當他舉杯相碰時，她也只能以不愛喝咖啡來掩飾她的狼狽。他也曾調侃說她緊張的臉通紅，一面之交能嚇出了個心臟病。就這樣他們在敞亮的星巴克依窗而坐，相處之中，幾乎都是她在聽他說，她一直用眼睛看著他，是那樣的真實。他們此刻沒有一絲的雜念，就象是朋友的聚會，可真情如金。

　　伴著一杯咖啡的工夫，時間已過去了一個多小時，她和他匆匆道別，把時間交給他和他的家人。他在銀川的那段日子，她從未電話打擾，就是想給他們家人一個溫馨的空間。也只有在他歸程的當天，她才發了個平安的祝福。她堅信多年的兜兜轉轉，彼此一定會珍惜這份情誼了。她把一份牽掛默默地放在心底，甚至把他到家的時間都用指掐算了好多次。平日里，他們每天都會有或長或短的交流，到家后的他，也在第一時間給她消息，說對她的印象很好，是很小女人的那種。再后來消息就越來越少，甚至空間里也難尋他的蹤跡。她相信他不會不辭而別，更相信他們會彼此珍惜。可一個陌生的網友來訪她的空間時，她瞬間明白，是他的女友申請新號又來刺探了。她苦笑了一下，幾年前的故事又被他和她復制了一遍，他的消失證明他們又和好如初，而她不知不覺中又成全了他們。可這好事做的總有那么一絲的尷尬，讓她差點被一口氣悶死。可她怨不得恨不得，唯一能做的就是拉黑了他再也不見。他的反反復復已讓她陷入游戲，可她天生不懂游戲規則，只知道交的是一顆心，來往的是一個誠。她也知道，N年后他還會舊戲翻新，可她決不會再出現在他們的故事里。

　　她又重新收拾自己的空間，刪除了所有有關他的記憶。她知道回憶是一條沒有歸途的路，她不想虧待每一份熱情，可也不想去討好任何的冷漠。

　　如今她不再生活在情緒里，她一如既往投入到自己熱愛的文字，這里有她的靈魂，也有撩她心魄的情韻。不用找什么答案，只有在文字中她才真正主宰了自己。

　　面對一次次的傷害，她笑的無愧，走的也是如此坦蕩。而值得慶幸的是，她沒有把自己走丟。一切有情皆過往，“但愿離開是幸，但愿永不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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