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散文

2021-06-23 散文

　　不經意間，新一季的輪回在四月的風中就帶來了春的色彩。梨花的嬌艷，榆葉梅的粉嫩，逐漸發黃的楊柳在風中蕩漾著，春天的腳步暖暖地走進了人們的心房。

　　都說是春雨摧醒了一切，可我知道，北方的春天與江南的春不能相比。北方缺雨，也就少了煙雨朦朧的秀美，只是那一場場吹過大漠的風將萬物喚醒，將枯槁的大地賦予一片昂然的生機，在一次次的風雨中，你只能慢慢去感覺一草一木的生長，去體會大自然神秘的變化。那與世無爭的漸變方式像極了一篇精美的詩文，沒有起始，也沒有終結，自由自在地流淌著，在清新悠遠的心緒里去感受她特定的苦澀和甘甜了！

　　母親自2010年年末腦梗后導致半身不遂。為了能讓她病后的生活質量好一些，2011年1月，我們兄妹將母親送到了自治區人民醫院附屬一家康復治療中心進行了康復治療。對于一個癱在床上不能動的病人，怎么進行康復治療，真是難以想象。但醫生自有辦法。我們兄妹幾個輪流守在母親的病床前。每次我們的到來，母親會變得嬌情許多，做什么事小心翼翼，還不愿意鍛煉，我們是千般呵護，萬般哄弄，就像照顧一個孩子。看著我們總是拿東倒西地嬌慣著母親，醫生對我們這些家屬下了命令：“若想讓病人好起來，她能做的事就讓她自己做，家人不要幫她，還要讓她克服困難。你們如果不配合，那她永遠也不會好起來！”沒有辦法，想讓母親早日康復，只能聽從醫生的安排。

　　體位平衡訓練與坐立是母親康復治療的關鍵課程。母親每日在護工的陪伴下，按照醫囑，堅持做著體能鍛煉。從平衡床到肢體訓練，再到自己能獨立吃飯，五個月的康復時間，母親逐漸扶著拐能下地走路了。我知道，這一切，母親也是付出了很大的努力，為自己加油鼓勁，期盼著春暖花開的時候她能再次走出屋子，去享受大自然溫暖的陽光。可誰成想，2012年春節過后再度腦梗的母親出現了一系列的綜合病癥，慌得我與二哥急忙將母親再次送到了醫院。

　　母親左下肢靜脈阻塞已蔓延到腹部，兩只腳與胳膊腫得嚇人，各項檢查指標也是居高不下，醫院連續兩次給我們下了病危通知書。每天看著插滿各種導管的母親痛苦的表情，我們的心在滴血，可在母親的面前，我們卻強露著笑臉，鼓勵著母親多吃一口飯，好與病魔抗爭。而此時的母親生怕我們哪個會離開了她，每日里總會念叨著讓我們守在她的病床前，一但哪天少了一個，她的情緒會激動不安，血壓也隨之會升高許多。年邁的母親已經將生命的.希望全部寄于我們的身上。如此幾番，我們兄妹四個都有一種惶恐不安的感覺，生怕母親會熬不過清明節就會離我們而去。

　　有人給我們出主意說：準備好老人后事該用的東西吧，沖一下，說不定你媽媽會好起來。慌忙之中，我們分頭為母親準備好了老衣，同時也買好了墓地，并與醫院方面及時協調，讓各位醫生盡最大的努力為母親進行治療。祈盼著母親會迎來下一個姹紫嫣紅的春天，所以，我們必須打足了精神。而護工小付也比往日里更是盡職，除了每天給母親擦洗喂飯外，還時常將母親從病床上抱起，靠在床前看窗外的風景，鼓勵著母親平心靜氣，好好接受治療。每到那個時候，母親安靜地如同一個嬰兒，兩眼直直地向窗外望去。我也難免其俗地在心中祈禱：希望那窗外柳綠鶯飛的景觀早點落入母親的眼眸，更是希望母親還能堅強地站起來，再回到那個小區里，在柳蔭下鍛煉行走。

　　在我們共同的祈盼下，母親再度跨過了死亡線，日漸好轉起來。清明過后，我們兄妹幾個相繼離開母親住的醫院回去上班，只留下護工小付在醫院里精心照顧著母親。而離得最近的二哥也是上一天班有半天就忙著往醫院跑，我是每日往醫院里打一次電話了解著母親的病情，而從醫院里傳來的消息是一天一個樣，近兩日母親可以自己坐著吃飯了。

　　春風輕拂，誰能抵擋這大自然無私的饋贈？春天就這樣來了，那些看不見的綠色在黑暗與白晝間蠕動，所有的生命都開始蓬勃地生長。空氣中也夾雜著清新的氣息，讓思緒如潮水般涌來，填滿了整個胸懷。想象著母親每日由護工小付扶著依窗看外面的鵝黃柳，看新一輪升起的太陽，我的心中也慢慢升騰起一縷暖暖的陽光，在遙遠的祝福中期待這絢麗的時光在春天里噴薄了……

　　天下為母者最偉大，我輩兒郎需謹記：人間大愛，無以為報。心中常念，盡孝終需早。

　　漢宮春

　　——母親節感懷

　　葉茂花繁，看高天柳翠，芳韻流長。春暉涌懷，賦一曲獻親娘。

　　悠悠寸草，幾多恩情念慈祥。籌歲月，經霜瀝血，茫然云路爭航。

　　回首母愛家和，憶天倫樂事，情滿心房。常知物華易逝，生養難償。

　　晨風晚露，總思牽，何慰高堂？今感嘆，詞歌頌盡，焉如奉水端湯。

　　值此母親節來臨之際，祝愿天下所有的母親幸福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