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住著一個人的散文

2022-09-28 散文

　　要走過多少歲月才能丟棄以往的風景，要經過多少的風霜雨露才會領略重復出現的場景，要怎么樣的一個人住在我的身體里面永久永恒。

　　我在秋的路口駐足，喜歡秋天的感覺，清涼卻不寒冷。十月，整個陽春白雪的暖調子，陽光暖得人心里像蓋上了棉被。空氣干凈清澈，每吸一口好像吸著提神的薄荷一樣。

　　多想給自已一次旅行的機會，看一次海，見心動的人。多想去遠山觀云霧，逗彩虹。多想，拋開一切世俗的眼光，做喜歡的事，醉一次痛快淋漓。

　　好想，多想，不過是幻想。我們心里住著的人不多，也沒有多少人讓我們值得瘋狂勇敢去做了。除非自已的父母和兒女或是一生的伴侶，這個伴侶他（她）必須是最值得依賴和信任的，否則連想也不會想。

　　在過去的幾十年里，遇到一些人，也住過一些人，后來陸陸續續地離散了。我和我的故事如光速般飛馳而過，只剩下收藏著的記憶和我的不同經歷。

　　那些年，我們在歲月里任性，與青梅竹馬的人兒無憂無慮，想說什么就說什么，想寫日記就寫日記，想寫三千六百封情書寄遠方就寄遠方，想把詩投向哪兒就投向哪兒，不為名不為利，只為一時的沖動和激情。

　　我們喜歡在春天里，幻想自己成一只向空疾飛的乳燕，穿過云煙飛向遠方，看外面的世界有多精采。喜歡在夏天的池塘對岸的相思林里，隨風搖來晃去那時光。喜歡在秋天的黃昏，看天空上殘留著一層青紅紫綠有點詭異的霞光。喜歡冬雪給我們一片純潔的世界，好像在我所熟悉的身體和內心里，住著一個人一般。對我來說，四季的變化，總會給人以一種久別重逢的親切和歡愉。可是，那些遠去的背景早已消逝不在了，只留下悠長溫暖永遠銘記在心的童年。

　　今夜，天空是通透的，如白晝一般。在我和你攜手回家的路上，你突然看了看周圍的街道大聲對我說：“你看，今晚月亮好大！”我不禁抬頭看了看天空，沒有見到圓圓的月亮，月亮被高大狹窄的街巷擋住，不見其身影。但是，的確被一層淺淺的、柔柔的光包圍住，我看得見她濃密假睫毛下的幽幽剪影，和玲瓏曲線的裁出之美。就著明亮月光，走在每一個迎面而來的街角處，所有的記憶一下子熙熙攘攘，鮮明燦亮了起來。

　　就像在此刻，也是在這個暮秋的夜晚，月光如霜，靜靜揮灑在一片厚重的大地上。我和另外的他，攜手在鄉間小路上，看金秋的田野蒙上一層神秘的光線，偶爾有夜鳥掠過的巨響聲，稻谷散發出的陣陣清香味，我們不說話，真的很美好。過了好久，他說：“月亮好大，你看吧？”廣闊無垠的天空上，的確印上了大大的月亮，它圓圓的身子里，桂花樹清晰無比，連吳剛的斧頭也鏗鏘閃亮。我說：“嫦娥呢？她不寂寞嗎？”他黑又亮的大眼晴閃亮著，眸子里倒影著清明月光，調皮地對我說：“嫦娥就在我身邊！”忽然間，我們靠得更近了，呼吸比田野里的氣息更濃更清更急促了。我們彼此交融的吻輕輕柔柔的、輕輕柔柔的像四野的風，清淺純白的月光的聲音。我聽得見他的激烈心跳聲，我聽得見我喉嚨深處引發的擅抖呻吟聲。

　　那一夜，我們心中一定住著同一個月亮，同一個人，同一棵桂花樹。嫦娥也不那么重要了，吳崗就讓他站好崗，守望我們的愛情，我們月光下的那一段香艷細節。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和他或坐在山坡上看月亮，或相擁著對視著彼此的眼晴，看月亮印上心靈的地方。仿佛從那晚開始，就認定這只屬于我們生命中的月亮，我是屬于他的，他也是屬于我。

　　可是，造化總是弄人。為了出外闖天地，他先當兵去了，后來在一所城市正規單位上班。我們一開始還聯系還火熱著，情書一封接一封。直到那一年的春天，我們的愛情結束了。傳來了他的不測消息，生了種不能結婚的怪病。他主動提出的，而且自那以后像人間蒸發一樣不見了。無常的打擊，命運的安排，讓人總會心灰意冷。無奈孤苦時，總會抬頭望晴朗天空中的月亮。我問天上的月亮到底它的身體里住著什么樣的人，嫦娥它失去了后羿，會面對怎樣的孤獨和清冷無助，她的內心會不會還藏著最初的愛戀？

　　當一段愛情開始的時候，我們會想，為何是他，讓我愛得如此之深，又是什么驅使我們對一個人如魔似幻地向往。當有一種愛不能擁有時，可以牽掛，有一個可以讓你牽掛的人畢竟是幸福的。曾經眷戀的身影已然遠去，但我們永遠不會忘記牽掛著一個人的那份深情，不會忘記當時的自己。有一種愛，時光留不住它，就讓它一輩子住在自已的身體里，存下美好，留下淡淡的痕跡，淺淺的哀愁，回味久長。也許，得不到的愛情才是一個詩意的開始，永恒的故事。

　　月亮的面孔有時也會蒼老，要么怎會讓寂靜的蘋果樹，開著滿滿的雪白的花朵。我的心里曾經住過一個人，那個人走了，到了春天，我夢里的雪白的花朵塞得滿滿的，像那棵茁壯成長的蘋果樹，永久地開在我青春愛戀的世界里。好像在我身體里，還住著那一個人，他微笑的樣子像風鈴一樣美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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