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去的燭火散文

2022-09-27 散文

　　往事如夢，記憶如煙，好像一切都淡了。

　　今夜我點燃了20支蠟燭，代表已逝的20個年月，一并燃燒那個回不去的青春，那個回不去的曾經(jīng)。

　　在水一方的朋友，你們都還好嗎？我又想起了你們。天涼了，是否多加了一件厚衣服？

　　我住在山上，而你們都在云里，我與你們相隔得太遠，以至于連你們的聲音都聽不清記不得了。

　　當初我拋棄萬眾姓氏來到一個偏僻又陌生的地方，一步一個腳印，一步一個臺階，走進孤獨深處。

　　那里屏蔽了一切的輝煌過往，我以為生活終于可以煥然一新、重新來過了，可到最后才開始發(fā)現(xiàn)，我甚至忘卻了該以怎樣的方式繼續(xù)。

　　蕓蕓眾生，林林總總，起先的選擇就注定了一個錯誤的結(jié)局。

　　今夜風(fēng)大，落寞與傷感齊頭迸進，如煙似霧，縈繞不休。想趁著還在的微弱燭光，寫一封信寄給遠方的你們。

　　但拿起了紙和筆卻發(fā)現(xiàn)，無法找到語言來表達我心所想、傾訴我心欲說。不知如何開頭，不知如何結(jié)尾。凌亂的信箋同我的心一樣，沒有任何劃過的痕跡，里面是一片的空白無字。

　　我多想再點燃幾支蠟燭，用它們的溫暖融化這個夜里的冰冷臉孔。但寒夜并非我想象得那么簡單——它徹底地?zé)o情地凍傷了我。

　　這幾盞矮小的燭火，不足以強大到可以驅(qū)散無邊無際的寒夜。那些柔弱的堅強，惆悵的微笑，畢竟太過于渺小。

　　就算擁有再多的蠟燭也無法照亮整個黑夜罷了!我點燃的，僅僅是那一方狹隘的光和溫暖，超出了這個無限狹小的范圍，我就再也無能為力。

　　這個夜晚，我失眠了一夜，直到銀灰色的透明空氣變成白色，初陽匆匆闖到了窗前，仍沒覺絲毫困意。

　　一晚上我思考了很多無關(guān)緊要、不切實際的東西。我在記憶中淹沒、沉淪。

　　最后我幸運地熬過了黑夜，送走了星光，終于等到了晨曦。

　　而我轉(zhuǎn)身想到一同陪伴我的燭火呢？它們是否也同我一樣，一起迎來了光明？

　　不是的。它們苦苦的哀求，癡癡的等待，換來的卻是一個狠心的掉頭離去。

　　它們在天亮之前流干了眼淚，與炙熱的痛苦一并湮沒在了昨日的那個無比憔悴的夜里。

　　沒有誰會再記得、同情、憐憫它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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