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樹為伴的散文

2021-06-15 散文

　　想寫寫楊樹，只是偶爾的一個念頭。這念頭產生了好幾次都沒有動筆。也許是俗事多靜不下心；也許是懶惰；也許是無從下筆。

　　這楊樹也實在是太普通了，宅前屋后、田間地畔、大小路旁滿到處都是。他太好栽植太好成活了！剪根樹枝插在土里，他就會爆出新芽蓬勃的生長起來，再過不了幾日，細嫩的主干就會竄出一人多高！第二年你再看，他已經儼然是一棵標準的楊樹了，主干筆直挺立，枝條簡約疏朗，在陽光的照耀下，在廣闊的天地間，恣意地張揚著旺盛的生命力！就象好久不見的男童，再見時已長成了大小伙子的感覺。

　　楊樹很少有單株的，一般都是并排三五個或排列路邊無數個。也許是人們剪下一根枝條，再截成三五個短枝插在自家地畔，就再也不管事了，能不能活隨他去吧！結果是無心插楊楊成行，而且是粗壯高大的一行！

　　隨意的去野外走走，就會碰到楊樹林，在楊樹林里散步感覺是非常爽的。一棵楊樹的每根枝條都是努力向上生長不交錯的，你抬眼幾丈高處，看到的枝杈是條理齊整根根分明的；距離相近的幾棵楊樹的枝條在高處也許會碰撞交錯，但也不礙事，形不成濃蔭，陽光總是從枝葉間的縫隙灑向地面，地面上總是亮光閃閃、陸離斑駁！行走其間，一點也不憋悶，沒有枝干阻擋你前行的腳步，你郎朗然的走、跑甚至跳起來都行！時而可以向天空擠擠眼，時而也可感受到微風的清涼！有風有陽光，所以楊樹林并不潮濕也不陰暗，你感到的只有干爽舒適。你還可以在兩樹間綁個彩色的網狀吊床，坐在上面蕩秋千，躺在上面小憩一會也可，拍個照也能拍出百媚千嬌。

　　我家原來住頂樓四樓，樓前散落著一群高大的落葉楊，高處的枝葉高過樓頂好多，打開窗子可以看到一些粗粗細細的樹身處的枝條。如果聽到嘩啦嘩啦樹葉的拍打聲，我就知道風來了，透過窗玻璃，迷醉的看著他們隨風手舞足蹈；如果聽見密密麻麻的啪嗒啪搭的擊打聲，我便得知雨來了，打開窗戶，看著雨水聚集在葉片上形成一大滴，然后滑落到下面的葉尖上，再迅速滑落下去，滿樹都是嘀嗒嘀嗒嘀嗒……

　　每到春天，楊樹上就掛滿了毛茸茸蟲子般的`楊絮，一串串的象風鈴，搖啊搖的隨風落下來，地上便落了厚厚的一層，踩上去綿綿軟軟讓人不忍使勁；過了幾天，又換了嫩黃的細碎葉芽掛滿枝枝杈杈，遠看象一粒粒水嫩的翠珠，春風暖陽下展示著嬌憨的模樣；再過幾日，碎葉芽長出來變成了綠色花朵一般，花瓣的背面滿是白色的茸毛，澀澀的象剛出世的小生命；忽一日你聽到空中嘩啦啦的清脆鳴響聲，抬起頭驚喜的發現翠綠的葉子已經在風中擊掌歌唱呢，猛然醒悟，明麗美好的五月又將降臨到人間了！

　　有時想，楊樹的美好在哪里呢？他不象柳樹那樣有嫵媚婆娑的少女姿態，也不如柿樹那虬枝盤旋的智者形象，更不如桐樹那般繁花惹眼富態從容！他是那么平凡普通，隨處可見，茅盾《白楊禮贊》說他就象北方的農民。說他地位低下吧，他又是那么高聳挺立；說他品質高貴吧，他又是那么的賤價，過去只有窮人家才用他做椽蓋房子！說他一無是處吧，他卻是那么持之以恒始終如一的妝點著三秦大地，象你近旁的親切伴侶永遠對你不離不棄；有時又象一幅高遠的天邊的圖畫，讓你琢磨不透，遐想聯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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