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居歲月河蟹散文

2021-06-15 散文

　　比起放風箏來，夏日里捉河蟹對于山里的孩子來說，更可靠些。

　　天漸熱了，我住在祖母這兒的日子，也有一個季節了。沒有電扇，電視沒有信號，翻來翻去，只有幾張山歌cd，我有些悶不住了。某日里，熱得受不住，也無聊，便問祖母，前些日子與我一起放風箏的孩子哪里去了。“啊，西山那兒有條河溝，娃們上那兒捉河蟹去了！”祖母一句話，引得我抱怨連連。早知道有河蟹，我何苦悶在土墻房里，學婆婆坐在院頭扇竹扇。一路蹦著跳著到西山，隔老遠就聽見水聲泠泠。往林間走去，林子越來越茂密，起初還熱的我，一入了小路，竟有幾分涼意。周遭樹木茂密，把光遮了個嚴實。忽然聽見有人說話的聲音，我想，河溝近了。“嘿，過來捉河蟹！”我陶醉在美景里的時候，聽見炸雷般的聲音。那是親戚家的孩子，現在正赤著足踩在水里，眼睛直勾勾盯住了一塊石頭。“你瞧啥呢？”我三步并做一步，也跑到石頭跟前蹲著。河溝里的水佷清涼，褪去了我一身的炎熱。瞧著瞧著，就看見一個紅色的小鉗子從石下冒出來，嘿，還真是好玩。我一把捏住那個小鉗子，被狠狠夾了一下。吃痛的我閃得遠遠的，看著其它孩子慢慢掰開石頭，石頭下一群一群的小螃蟹。“這螃蟹還有這么小的`？”話出口，伙伴們都看著我。“難不成還有更大的？”“有的，我在城里吃的有這么大只！”我比劃著雙手給他們看，他們露出向往的神情。“下次你來這兒給我們帶幾只，我拿回家養！”許多伙伴紛紛應和著，我點頭，算是答應了他們的意見。看著那些小小的螃蟹，我心下憐愛，想帶回去幾只養著。扯了塊芭蕉葉，我打算捧一捧小河蟹回去。不料，這些螃蟹雖小，卻奸詐得很。一個個排攏在一起，我一伸手下去就被夾得吃痛，萬般無奈下，躲在了岸上。眼瞧著其它孩子都捉了許多，我又著急了，連忙下水胡亂一通地抓。“哎哎，你們捉了得把它們放回去。”我警醒道。“為啥啊，我都捉這么多了！”“你捉去也吃不了，又拿回去養壞了，年年這么捉，螃蟹都沒了！”我想起城里，找不到一只螃蟹的河溝，心下緊了緊，對他們說道。他們也被我嚇了一跳，連忙把螃蟹丟回了河溝里，還用石頭蓋得好好的。

　　回去之后，我給祖母說起這件事。“你不捉回來還有個什么樂法？”“阿婆，咱城里的螃蟹肯定都是被人嚇著了，才跑到鄉下來。若是鄉下人也把螃蟹嚇著了，螃蟹就沒去處了！”我天真想著，卻也是極有理。祖母聽后似乎覺得悟著了大道理，眼睛閉著回味我的話。是啊，河蟹都被趕到鄉下了，若是鄉下也容不下它們，這可憐的河蟹就沒去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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