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散文

2022-09-24 散文

　　還沒到深秋，林子里到處都是落葉。人道“天涼好個秋”，老根的肚子里卻在煮開水。

　　吸完一袋煙的老根看著在旁邊削地瓜的小根道：“娃兒，明天俺們可以去上學(xué)了，你以后要好好讀書，以后考大學(xué)、移民，不要一輩子在這邊沒出息！”小根眼睛亮了亮，并沒出聲。

　　清晨的林子到處都是鳥叫聲，似乎在送別多年的朋友。老根領(lǐng)著小根，背著包去搭車上縣城。一片落葉悄然落進了小根的包里，存了一段歲月。

　　小根讀的是個民辦高中，不僅教學(xué)質(zhì)量差而且學(xué)費貴，但中考落榜的他沒有別的選擇�？粗赣H拿出一疊皺皺的鈔票交給老師，他的心都酸了，但腦子卻很清醒，時刻告訴自己一定要好好讀書，不負所托。這還是個秋季。

　　樹林里的鳥叫得更歡了，老根在掃落葉，他掃著掃著臉上就會露出笑容，似乎那不是落葉，而是兒子的成績單。

　　小根每個月都會寄信回家，不讓孤獨在家的老根擔(dān)心。順便報上自己每個月月考的分數(shù)，告訴父親，兒子行。

　　春天將來，年關(guān)已過，小根又得踏上去往學(xué)校的路，但學(xué)費還沒著落。開學(xué)日期已近，老根一直在親戚家奔走，希望借足錢給兒子交學(xué)費。小根還是去上學(xué)了，只是去的路上心很疼。這是一個差點下雪的春天。

　　老根又收到了六封信，正準備煮上地瓜粥給將回來的兒子吃，卻又收到了第七封信，小根退學(xué)了，要去打工。老根紅著眼看信，“爸，我讀不讀大學(xué)不要緊，重要的是不能再讓你受苦受累，不然我會后悔一輩子的�！边@是一個沒有蟬叫聲的夏天，沒有人敢吵到老根，因為他的眼睛里有火。

　　小根真的去打工了，但沒有經(jīng)驗的他差點被騙去做“傳銷”。當他提著包回到林子的時候已是第二個秋天，辛苦兩個月的他只帶回兩行淚。

　　今年的秋天不一樣，林子里沒有落葉，小根帶著他離開后學(xué)校寄來的學(xué)費全免通知書上學(xué)去了。他相信，明年的夏天是涼爽的，愉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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