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那一段歲月

2021-06-13 散文

　　寫一些文字悼念曾經的歲月，只是無法忘記。有時，想，如果某天，忘了那些記憶，或許，我就不復存在了。

　　簡單到沒有理由，我的思緒從不受意識的指控，即使過了很久，還是想與人分享。

　　寫在前面

　　那聲鈴，停留在記憶里，久久不肯褪去，我可以清晰地感覺到那時的心跳，恐慌淹沒了興奮，那時手中的汗水因為手的抖動而一滴一滴流下來，隨后是不聽使喚的腳，硬是從六樓走到一樓。聽不見任何聲音，不知是因為害怕還是因為無奈，眼淚順著臉頰爬進了靈魂深處。現在知道，那是一種無法釋懷的痛，一種深深的疼。現在也知道，那就是高考。

　　其實，一直不相信，這聲短促的鈴就這樣替我畫上了高中的句號，將我那段流年留在了身后。我似乎不曾感慨時間的飛逝，也不曾設想離別的場景，我只是知道，有些事，有些人只能留在記憶里，不為別的，只因這是最好的懷念。但我不知道的是真正的離別，是如此的無奈，它不需要懷念。

　　忙著收拾東西，那些曾當做寶貝捧在手心的.書，那些曾陪伴我們無數個無眠夜晚的日記以及浸透我們淚水和汗水的床單和被子，都被埋進了箱子的最底處，看一眼，就會看出曾經的傷和痛，曾經的感動和笑容。完了之后，我們陸陸續續離開，沒有擁抱，也沒有道聲再見，就像平常一樣，安安靜靜地離開。年輕的我們總以為——還會再見，因為這樣所以省掉了太多繁雜的禮儀。

　　我也這樣，所以很久以前就跟朋友說過，離開了，不要說再見，等到哪一天再見時，我們可以擁抱，再道珍重。只是不知道，離開的自己好期待那聲再見。留戀那段歲月，那已熟悉了的聲音，已習慣了的生活。我知道，要忘記一些東西，需要一輩子。

　　是的，一輩子，一輩子地用心去追憶，用心去尋找，那已逝去了的曾經，即使你不愿意，它也會好不知趣地在某個時間爬出來，跟你相會，替你打開記憶的畫屏。記憶會褪色，但那些感動過自己的，傷心過自己的，卻會歷久彌鮮。我是個懷舊的人，所以更害怕離別，我不知道自己會多少次夢見那段流年，然后一次次懷傷。

　　我說。這是用一輩子的回憶換取三年的記憶，值了。大家就笑，其實我知道，我們都忘不了。

　　而現在，那間曾揮灑過我們汗水的教室，那間我們曾鏖戰過的教室，那間我們曾歡笑過也曾哭泣過的教室，終究還是生硬地關上了大門。綜合樓的樓梯再也不會響起我們的書聲朗朗；籃球場，跑道上，體育館，再也沒有了我們的激情飛揚；寢室里，食堂邊，再也沒有了我們的恣意歡笑。再美的昨天也是曾經，再迷離的明天也有希望。相聚是歡，離開，我們也不曾相忘。

　　只是，如今的我，聽著話筒那邊妹妹落寞的抱怨，心痛的懷念，那么久的歲月，應著一聲短促的鈴倉促地畫上句號，甚至來不及說再見，更來不及說離別，人已遠去，獨留思念泛濫成河。我卻不知如何安慰，我多么想告訴她，三年前，我也像你這般難以釋懷，我們用生命里最美好的年紀相約三年的緣分，末了，卻用余生念念不忘。但最終，我只能感慨時間無情，懷念往昔歲月，人生何嘗不是如此一種往復，相遇——相知——相離。

　　誰也無法預言人一生中將有多少次的相遇，又將有多少次的離別，相遇時，我們欣喜躍雀，感嘆緣分的奇妙，感謝上蒼的憐憫；而離別之時呢？用眼淚，用擁抱，甚至用酒精，續寫那一種無法釋懷。青春的歲月，往往無法坦然地面對離別時的情愫。其實，想開了，又何必糾結于此。相聚相離，有聚有散，有了相聚的回憶，離別時的憧憬，過后的歲月，天涯海角，總有再見的可能。哪怕此生不見，擁有回憶，記得年輕時的摸樣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所以，寫下這些文字，告訴自己也告訴所有的朋友，我們曾經的生命劃過的軌跡永遠是我們最深的記憶。無法忘記的就用我們的心去記憶。其實，天涯海角，都有想念你同時也被你想念的人，其實，我們一直活在幸福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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