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在未來的路上散文

2021-06-13 散文

　　身處異鄉(xiāng)南國的山城，冬天濕冷，多時不見太陽，久居則不免有倦意。何況在這年終歲末，越發(fā)的挑剔起來。不過想到即將來臨的假期，歸期不遠，還是覺得欣慰。“你起早熬夜準備考試的時候，忽然想起有一個長長的假期在前面等待你，你會不會覺得輕松一點？并且慶幸并且感激這樣的安排？”

　　不知不覺，已在這兒呆了兩年多，當初不喜歡，現在依然淡漠，更多的，可能是走向一種習慣。既來之，便不得不安之。既然無法瀟灑的逃離，便也只好故作大方的接受。荷爾德林說：人，詩意地棲居，亦可以詩意地棲身。曾開玩笑說，這兒于我，可能只是匆匆一過客，不經意的一個意外。朋友反譏我：“對于這座城市來說，你才真的是過客呢！”是啊，在時間的洪流中，我的來過，不過匆匆如此。

　　光陰之逝去，套用專業(yè)憤青馬克思的話說——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但是人——自我，生有涯而知無涯（我們選擇性的忘記莊生的后半句吧）。靖節(jié)先生說，“悟已往之不諫，知來者之可追；實迷途其未遠，覺今是而昨非”。能夠反省，希望就不會吞噬。

　　回想起來，真的很快，做夢還常在高中時代，竟然畢業(yè)已近三年。其間，無高潮起落，最普遍不過，是心里日復一日的蒼白。很容易失眠，也不難睡到日上三竿。迷茫過一陣子，那是一種飄忽不定、難堪的所在，過了就好了。其實不過是一種無所事事帶來的成就感（或參與感更準確）缺失導致的無所適從罷了，眼中所謂的成就（成績）不過是一種速成的，可以隨時拿來顯擺的，以增加虛擬自信的（或自以為是)的砝碼罷了。能夠看清，便不會迷茫。

　　大學之光陰——人皆謂人生最美之韶華，已在慵懶的間隙中偷偷溜走大半，留下我的蒼白無力。我沒有刻意關注，所以它其實不必溜的。想來它也不舍來著，因為我沒有絲毫挽留之意，甚至無視于它。逝去之悲痛者，不在逝去之必然，而在對此的漠然與無所謂。想來應該做點什么了，“韶華不為少年留，恨悠悠，幾時休”。能夠直面，便不會沉淪。

　　近代思想解放運動將人從蒙昧中剝離出來，人們發(fā)現了自我的價值。但是“一如既往，一旦公眾化和流行化，任何復雜的問題容易被簡單化，變成一種不假思索且無須思索的理所當然”，對某事物的過分強調也容易帶來它的異化。個人意識的過分強化所帶來的是個人主義的無所不在。于是會有切切覺得自己的方式，風格，存在為最佳者。自我之外，不值一提，只知自我，無有他者。但是“豐富多彩才是幸福的本源”，適當低調，是自尊自愛，更是真實的自信。明了這些，我自坦然。

　　一個人的改變與成長，可以是轟轟烈烈，天翻地覆的，也可以是溫穩(wěn)如玉，厚積薄發(fā)的。喬布斯說：“你須尋得所愛。”于是開始看書，看喜歡的.書，做想做的事。“書中自有顏如玉，書中自有黃金屋”，又“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其實我更喜歡：腹有詩書氣自華。面對美人，最悲傷不過，與她毫不相干，面對一本好書，最狼狽不過，自己聞所未聞。發(fā)奮識遍天下字，立志讀盡人間書，與其是一種志氣，毋寧是為堅持壯膽。畢竟，堅持不易。

　　人，必然處于社會之中，處于一定的社會關系之中，在這方面馬克思又發(fā)話了：人的本質屬性在于其社會性。對于社會問題，關注即是一種支持。可能有時候會覺得無奈，前途黑暗，但是不必沉淪于悲觀，只要關注問題，切實去解決，希望便無處不在。“生活在這樣的一個時代，不知道你是什么感覺。反正你多次說起，一個世紀之前的中國學人，他們面對當時的中國，至少有些人只有“絕望”。而你哪怕是再“憤青”，對現實再多不滿，也正目睹著中國的崛起和復興”。

　　一個人區(qū)別于他人的因素中，在我看來，思想是最突出的了。如果不是思想，精妙的思想，幾百年前的那些啟蒙思想家，還會在今天受到如此的敬仰與重視！思想之培養(yǎng)，非一時一日可以成就，必然須日積月累，厚積薄發(fā)，更需擺脫蒙昧，求得思想之自由獨立。“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不讓這個世界改變我們”，不忘初衷，善始善終，“不要因為走的遠而忘記為什么要出發(fā)”。懂得這些，超凡脫俗。

　　張愛玲說“出名要趁早”，但是沒有必要急功近利，唯此是圖。“企者不立，跨者不行；自見者不明，自是者不彰，自伐者無功，自矜者不長”，成長的節(jié)奏，同樣需要“又好又快”，靜水流深。出名，或曰成功，不過是成長之表征，并且不是唯一(在我看來，甚至不是重要的），自我能力之提高，視野之拓寬，見識之增長，才是最重要的。所以不必急躁，靜心做事，功到自然成。

　　而今，冬意慘淡，天寒地冷，我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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