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那座城那個人

2021-07-07 散文

　　一整天，我的心都是憂郁的，仿佛天上飛過的那只灰色的鴿子，孤單影只，凄厲的發出一聲聲哀思的悲鳴。我是不情愿再次來到鋼城這座城市的，可是我不得不來，我的老父親在這座城市的某一個醫院里正承受著病痛的折磨。

　　那年，我逃也似得脫離了那座城市，我不忍心再次解開心底那份隱秘的傷。可是現實總是很殘忍，那是我的第二個故鄉，我在那漸漸長大，慢慢成熟，那里的一草一木，一磚一瓦，都是那樣熟悉和陌生，熟悉的是那種冶煉鋼鐵的鐵渣余味，陌生的是城市規劃擴建，已沒有了最初的模樣，一如我的`過去，除了心痛依然是心痛，再也找不回那時候甜蜜的味道了。

　　春天的風依然那么惱人，空氣里依然彌漫著櫻花的味道，落英繽紛，雖然美麗，卻依然逃不過命運的安排，季節的輪回。“風起的日子，笑看落花，雪舞的時節，舉杯向月，這樣的心情，這樣的路，我們一起走過……”。牽著手在那時節朝著陽光一起歡笑，一起流淚，那個時候，我和他是幸福的，雖然那樣的幸福那么短暫，猶如鏡花水月，當我真正想抓住幸福的手，我認為我們真的就可以天長地久時，一場狂風暴雨沖散了我們的道路，所有努力過的一起在那一刻都成了美麗的肥皂泡，最終，愛了、醉了、傷了、痛了、散了……

　　我是極不情愿再次踏上那座城市的道路，每向前走一步，我的心就會疼一下，一切都物是人非，雖然他也早就搬離了那座城市，但是我還是不愿意再次觸及有關他的一切。我和他走過的每一個大街小巷，我和他哭哭笑笑的那些歲月。都在眼前漸漸清晰起來，仿佛一把利錐深深的扎在我的心窩，淚眼模糊，不是我要想起關于他的一切，只是，我已經來到最初相遇的地方，觸景生情，眼前所有的一切不得不讓我重新把自己的舊傷重提。

　　老父親是這座城市的老工人，退休回了老家，如果不是這次生病住院，我是絕不會有再次來到這座城市的理由，我摒棄了那里所有的朋友，斷絕了所有的人際交往，如果他們想我，可以上我的城市來看我，我拒絕了與那座城市的任何接觸，因為我不能讓自己再心痛，再流淚，因為，我在那座城里已經流了太多的淚。

　　人生好多無奈不是在每一個風平浪靜的日子里都能解脫，來來往往的人群里，是否還有過去殘留的影子和感動？我和他，男和女，只是紅塵里小的不能再小的微塵，那些過往，那些曾經，都在時間的長河里漸行漸遠，總以為自己已經很堅強，總以為自己已經步入紅塵，忘卻了過去的一起，可是當一只腳踏進那座城時，那個人，會突然像一只你養的，最寵愛的可是又失蹤多年的貓咪一樣，突然來到你的面前，霎那，眼淚再次溢滿眼眶，心里說不出是欣喜還是沮喪，伸手，想要抓住那個影子，可是，除了風飄過的落花，什么也沒有，明晃晃的陽光照射下來，于是，眼淚流了一臉……

　　那座城，那個人，是我永遠也解不開的心結，無論過去多少天，多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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