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鄰居是個賊雜文隨筆

2021-07-01 隨筆

　　小時候，我們同村住著一個賊，和我家只隔了兩戶人家，大家都叫他二鴨。這個人好吃懶做，專門靠偷維持生計。他還很幸運，娶了個老婆，生了一兒一女，帶著老婆孩子一起偷。都說賊一般不會在自己生活的地方動手，畢竟鄰里鄉親的低頭不見抬頭見。可他不一樣，專門對同村人下手，把村民們養的雞啊羊啊鴨子啊偷得干干凈凈。

　　為了防賊，村民們也沒少下功夫。那會基本家家都養狗，賊一來，狗就會叫，狗一叫，賊就被嚇跑了。不過這個法子沒堅持多長時間，賊又卷土重來了。賊很聰明，買了藥先把狗弄死，然后繼續偷，村民們恨得牙癢癢。可沒辦法，大家雖然都知道是他偷得，可都苦于沒有證據，拿他沒轍。而且更過分的是他不僅自己偷，還聯系外地的賊一起來村上協助偷。后來村民們索性都不養牲畜了，眼看著賊沒有活計了，大家心想，這下你就等著餓死吧。

　　可是大家把賊想的太簡單了，賊想你不養牲畜，難道你還不種糧食了么？是的，哪有農民不種糧食的啊，你雞可以不養，但飯不能不吃呀。于是他又開始風風火火的干起來了。

　　村民們沒辦法，只好都把家里的糧食賣掉，只要留夠一年的口糧就好了。可賊卻連這點口糧也不放過，趁你家里沒人的時候，把鎖撬了全部搬走。我家西邊的鄰居就很不幸中招了，他們因為在縣城陪讀，只有周末才會回到村里，結果賊趁他們不在家，把鎖撬了，不僅搬走了糧食，還把他們家客廳頂上的電風扇給拆走了。這還不夠，還順走了他家大閨女過節送給二老的核桃粉、芝麻糊，以及一雙親手做的布鞋。

　　哎，這賊也真夠缺德的。

　　記得聽老媽談起過一件事，說是有一次，西村頭開小賣部的老孫頭家要為小孫女辦滿月酒，提前一天買好了一大桶油還有各種菜放在家里留著辦酒用。當天小賣部生意忙，晚上老孫頭一家就沒有回家睡覺，順道就在小賣部歇息了。第二天回到家，發現家里買的油和菜都沒了。不僅如此，兒媳婦的金戒指、金項鏈、金耳環也一并消失了，氣的老兩口在家里破口大罵。可是這會罵也沒有用，賊們基本都是當天夜里偷完就轉手了，不會留下任何證據。但是老孫頭卻在院子里發現了一頂帽子，應該是賊當時走的'匆忙，不小心掉下來的。

　　于是老孫頭把這頂帽子掛在小賣部門前大馬路的電線桿上，每天對著這頂帽子罵個半小時，就這樣罵了好幾天。小賣部門口的大馬路是大家上班、干農活的必經之路，所以帽子的事就這么在村里傳開了。大家其實心里都有數，只不過都沒有說出來而已。

　　有一次二鴨的老婆帶著剛會說話的小兒子路過小賣部門口，當時老孫頭正指著帽子破口大罵，看到二鴨老婆孩子過來，罵的更起勁。二鴨老婆也知道老孫頭罵的是誰，可能自己也覺著難聽，想招呼下就走開的。結果小兒子指著電線桿上的帽子說：“爸爸的帽子，爸爸的帽子........”

　　二鴨老婆趕緊堵住小兒子的嘴巴。

　　“你爸爸哪有這樣的帽子，娃娃家的亂說啥。”

　　“他大爺啊，小孩子說話別當真啊，我們還有事就先走了。”

　　說完抱起小兒子，踉踉蹌蹌地就走了。

　　過了這么多年，那個帽子至今仍然懸掛在小賣部門口的電線桿上，每次回老家都能看到，只不過經過這么多年的風吹雨打，只剩個帽檐了還在風中飄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