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段工夫軌跡心情隨筆

2021-06-20 隨筆

　　預備，跑！槍聲響起，腳跟帶著身體起跑，開始在那條紅白相間的，長長跑道。嗨，你是否還記得，奔跑的意義？是那個還沒看到的終點線？那個華麗耀眼的獎座？還是，跑道外那些隨你奔跑的軌跡，跟著焦點燃燒緊張情緒的，各種激動不已的，為你吶喊的人群？故事，之所以稱之故事

　　是因為那些都是已故的事。也許被藏進封塵的日記本里，日復一日，直至字跡減淡，隨著時間模糊。也許被固定在擺設的相框里，從珍貴到麻木，相中的人物越發陌生到不真實。然后，某天在某個時刻聽到那首共同唱過的歌，突然時間像凝固。像有把手伸過來扳過你緊繃的肩膀，你轉身看到那個依然猛烈的太陽，照在那個突然變得熟悉的操場上，只是換了一班你不認識的學生，在投籃，在跑步，在朗讀。你像被帶進一個過去的世界里，時間安排你就站在一個角落，觀看一場叫做時光的表演。那些操場上各種姿態的人，就在向你訴說著你的歲月，怎么就這樣匆匆流逝過去了。嗨，你是否也偶然憶起，關于故事的一些美麗？

　　雖然，除了美麗也布滿了其他狼狽、酸澀、苦悶、不堪的插曲。我也時常想起，那年我們一起藏在樹下的秘密。還以為，那些秘密會變成種子，陪著我們長成參天大樹，見證一些承諾的'永遠。是永遠。永遠無法實現。初秋微涼的午后，我愛趴在桌上，聽你揮轉著筆，哼著《七里香》的調子，我在隱隱約約的歌聲里，模糊意識，掉進恬靜的夢里，飄著香氣。我總覺得，秋天是充滿氣味的季節。你閉上眼聞聞，就能感受到彌漫著的淡淡感傷，專屬那個我們回不去的秋天。我常常想，如果不這樣的相遇，是否就不會有那樣的分離？攤開手心，能否讓我看清，生命線里到底注定要與多少人經歷相遇與分離？如果早知道結局是分離，能不能就決定，一開始就不要有相遇。曾一起做過的所有事情，一起經歷的情緒，一起營造的場景，一起享有的聲音。快樂一起，悲傷一起，熱鬧一起，寂寞一起，風光一起，墮落一起，酷夏一起，寒冬一起。曾經形影不離相濡以沫如植入骨血的親密，以為永遠在一起那個人。后來你去了哪里？在色彩斑斕的世界里，你是藍色的，乖順不刺眼，永遠給人舒適感。不碰則已，當你深入那藍，深邃是憂傷，在下去還是憂傷，無盡。而我是白色，你看到的純粹干凈，一目了然。只有在陽光的折射下，才看到真相是七道不同顏色的光。最是純粹的，原來也是最復雜的。好吧，即便如此，到最后我一如既往的，選擇固執的以一種最堅韌的色調，堅持驕傲。嗨，你還記得我們如何疏遠及分離？

　　也許，是隔很久之后，我們才明白，時間沒有給過我們好心提醒，反而像耍我們把戲，看著人聚人散閉幕謝禮。我在漫長跑道上奔跑，還沒有看到過終點，也不清楚獎座。沒有人來告訴我還要有多久，我才能得到我想要的。于是我累了，虛脫了，脆弱了。我張望著跑道外的人神情越來越難分明，還有一些已經轉身離我而去，我知道我丟失的越來越多。在越拉越長的距離里，你在人群里漸漸模糊。我在聲嘶力竭的喊你回來回來。而你用背影漸失來告訴我：對不起，我失去了你。嗨，你說，這是不是結局？

　　像某些初醒朦朧的早晨，或是人來人往的斑馬線，清靜的圖書館，街口的便利店……好多好多差不多的情景，就是來特定的讓我喚起錯覺，這一切只不過是場鬧劇。等時間跟我們玩夠了，就會放我們回去，回去重新走那條林蔭道，你背著我的書包走在前，木棉花隨風掉落下來，你俯身撿起一朵放在唇邊聞了聞，陽光照了你半邊的側臉，但我還看清你那稚氣的臉，向我投以的微笑。時間，帶走我們的過去，帶走你。卻忘了帶我一起離去。寫一張明信片，寄給過去的自己或彼此。你說，我們該寫什么？對不起，還是謝謝你？好吧，仁慈的上帝，會收到我們的來信。會告訴我們，從刻骨銘心到風淡云輕。會告訴我們，每一段相遇，都自有他的道理。即使注定要分離，相遇，也有它的道理。

　　"即使我們再也不見，祝福，也會讓回憶永恒。過去將過去，故事，在心底落地生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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