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去亦是歸來散文隨筆

2021-06-14 隨筆

　　天涯何處是故鄉，離去亦是歸來。離去盡管是去道，歸來盡管是歸道。只是離去的心還尚在前方，只是離去的心還尚在期待中的歸途。滿載而歸，是旅人的追求。無論它是一種精神上的，還是物質上的。因為每個人的目的不同，所以去向不同，感受不同，歸路也就不同了。

　　帶著求知、探索、索取的心，我們出發了。無論這樣的旅程是咫尺，還是天涯。我們不管是為了別人的吩咐或者囑托，還是為了自己靈魂深處的那份尋覓，或者為了自己迫在眉睫的事情。帶著各自的目的，我們上路了。有歡歌的相送，也有悲壯的離去。于是，有人在旅途中悶悶不樂，有人在旅途中一切如常，有人在旅途中欣賞沿途的景象。他們或者從城市到農村，或者從農村到城市。他們的嘈雜，他們的擦肩而過，他們的來來往往，裝飾了這個原本清平的世界。無論是大漠、草原、飛雪的北方，還是小橋、流水的南方，他們像趕集的螞蟻，但卻不如它們那樣單一，大概是因為他們所謂不同罷了。這或許就是人與動物的區別所在。

　　對于生命而言，它只是一個過程。在生命之前一切渾濁，在生命之后，一切看似清晰，實際也是渾濁。生命只不過是借著肉體的裝載而存活，我們只不過是在肉體由鮮嫩變成腐爛的過程中，去看屬于自己旅途沿岸的風光罷了。在生命的兩頭，或許不一樣，或許一樣，活著的人不知道，死了的人也不知道。面對著活人和死了的人不知道的情況，或許來時與去時是相通的，亦是相同的（當然我這種邏輯是經不起推敲的，然而我只是在陳述我內心的一種感受）。

　　天地同在，天地相通，我們熟悉的只不過是曾經留下的一點記憶。而對于博大的土地而言，我們的駐足停留只是那一剎間的工夫。固然我們窮守一方，我們的所見也只是一時的風情而已，太多的東西已隨著歲月的飄逝，成為一段封存的記憶。至于這些記憶還必須在我們的視野之中或者是心智之慮或者是言論的傳說中，得到認證。至于那些被因地貌改變而失散的東西，就算我們寸步不離，也是枉然。這就像一棵蒲公英那樣，它只是在自己的'有生之年，熟悉著這片土地。至于它是在哪里孕育的，它不知道，至于它孕育的種子要去哪里，它也不知道，更不要說它的根源在那。也許只有那稍時即來，忽而又去的風，才能回答它的答案。蒲公英如此，人或許也不例外。

　　在行走漂泊，在漂泊中行走，這大概是一種生命存在的本質吧。因為世間的太多東西，只是在映襯著我們的人生。我們貪婪也罷，我們淡泊也罷，等我們走完生命的過程之后，帶走的只是我們隕滅的靈魂和即將腐爛的肉體。或許我們在生時占據著世間冰山一角的東西，但當我們死時，那一切占有的東西都將還之于世，無論這些東西是你的白手起家所獲，還是你從父輩手上接過的。我們的性情，決定了我們活在這個世界上的姿態，無論是灑脫的，還是拘謹的，我們都在自己的旅途中行走。有些人向前走的時候，只是把目光聚于一點，他或許得到了一些，但他同時也掉進了一種冥冥之中的圈套；有些人向前走的時候，只是用自己的生命，在散漫中體驗著一種樂趣。他不在乎自己的前方是什么，他不在乎自己的所謂是什么，只是隨遇而安地走自己的路。

　　有時候我們活著只知道貴賤尊卑，有時候我們活著只知道偶爾的寂寞也是一種勞累。有時候我們不知道殊遠殊近，有時候我們不知道殊大殊小。所謂的大小、遠近，只在我們的視野和心智之中，因為我們只能參悟莊子的《逍遙游》，而不能身臨其境。在我們活著的時候，要出去走走。帶上行囊、揣著智慧，把我們的身軀融入不同的地方。讓開闊的視野和寬廣的胸懷，能夠支撐我們未來路上的風風雨雨；讓我們的生命在劃上一個圓的時候，沒有太多的遺憾。不論前方是青山綠水，不論前方是大漠孤煙，只要我們心在風花雪月就行了，還是那句老話，既然選擇了遠方，就當風雨兼程！也許我們的終點就是我們的起點，我們的離去也是一種歸來。因為“南轅北轍”已經不再是一則寓言，地球是圓的，我們或許背道而馳，但我們照樣可以達到自己終點，也許我們比別人就是多走了一段旅程，但我們與他們卻是殊途同歸。這對于旅人來說，也未必是一件不好的事。因為我們在圓的起點上，沿著圓的軌道，向終點靠近。因為我們在這多出的旅途中體味了更多的人生百味。我們走遠了，卻也走近了，我們離去了，但我們也歸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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