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褪色的瓶，
本是白玉制成，
近百年的歲月，
讓它漸成古董。
灰沙侵蝕了它的玉面，
蒼黃中透著幾分陌生。
天生的幾點瑕疵，
如今顯得有些分明。
加上外來的幾處污穢的蠅屎，
還有癡漢不懷好意的刻痕。
歲月掩蓋了，它
曾經(jīng)鮮亮的面容，
還有曾經(jīng)的轟動！
人們在忘怯中前行，
誰還在意一只舊的玉瓶？
有人拿來了仿古的'玻璃瓶，
比白玉更潔白，
比水晶更透明，
與時髦更接近，
與欲望更相容。
于是，有了起哄的贊美聲；
于是，有人嚷著要扔掉舊玉瓶。
——舊瓶可以扔，
但不是浸淫歷史的玉瓶。
歷史不可以重來，
涂改也抹煞不了曾經(jīng)。
何況褪了色的玉瓶，
摔碎也改不了它玉的真容！
可是，瞧瞧這玻璃瓶，
無論多么完美，
有多少贊嘆聲，
活著頂多混跡工藝品的行列，
如果碎了，那只能填填垃圾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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