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隨筆：你走我不攔

2021-06-13 隨筆

　　他們是異地戀，約定彼此，百年連理枝。

　　你是個孩子，他是一個哥哥，喜歡逗逗你玩，喜歡安慰你。

　　你凌晨一時，給他說情話，望他給你個甜甜的答復。

　　他凌晨一時，聽你的情話，心暖之際不忘點小腹黑。

　　你愛我嗎？

　　啊？你說什么？我聽不見。你要我嗎？

　　壞死你算了！

　　我死了的話你不心疼死啊？

　　她開始和他之間的打情罵梢。女孩一直問，男孩拐彎抹角的回答。弄得她嬌嗔不斷。都很開心吧？小鑫這么想。

　　她凌晨二時，明顯有了困意。想他跟自己一起睡。

　　他凌晨二時，勸她快點睡覺。明天丫頭要上課呢。

　　――跟我一起睡，好不？

　　――好的，我數一二三。

　　――恩，我聽好了！

　　――一，二，三！下線。

　　――…………（頭像滅掉）

　　他把自己的調到最孤寂的模式，打開wps文檔，為了生計而工作。

　　三時，他倒頭睡下。三時開始，他又開始了自主的靜寂，他很少做夢，所以睡得很踏實。這點小鑫知道，也深有體會。

　　他凌晨五點，丫頭在不在呢？他在宿舍第一個起來。

　　算了，讓丫頭多睡一會吧。他決定了。拿起憂郁色的水盆接水洗臉。

　　她上午六七點。怎么沒給我留言？還沒起床嗎？她給他發了條留言。

　　六點二十分，他在跑道上揮灑汗水，希望第一次見到女孩能給自己點自信。

　　六點四十到十二點。沒有言語。他沒拿手機。

　　中飯時間，他吃的很少。為了抑制饑餓選擇了睡覺。女孩在柔軟的床鋪一直等吧？嘆了氣吧？

　　――你在嗎？沒有事吧？

　　――……（沒有回話）

　　女孩不知道他已經進入夢鄉。

　　他下午兩點喝了幾口水，匆匆上課，拿著手機寫著稿子。沒看留言。

　　她下午兩點嘆了幾口氣，心不在焉，沒有好好上課。

　　他下午六點啃了個饅頭，喝了瓶水。很賣力的，小鑫想。

　　她？并不知道。

　　他下午七點，上晚自習，繼續寫稿子。她下午七點，紅著眼睛走進教室。

　　――喂，你到底回不回我話！她下晚自習生氣的發出一條留言。

　　二十分鐘后……

　　――老婆大人，我一直努力啊！沒有見到。

　　女孩松了口氣，擔心的坐著。

　　――那你還愛我嗎？我很怕。

　　――你猜呢，傻瓜。你可是我的心頭肉。

　　之后，他們聊到很晚。彼此，聊得很開心。這樣，持續下去……

　　在你變之前，他與你對視，不再經常逗你玩，而是并肩努力。

　　――你會等我的吧？

　　――只要你不拋下我。我一直是你的。

　　――真的嗎？

　　――真的呢！我又不是你。

　　――也是呢。

　　男孩手里拿著稿費，很喜悅的笑了。第一次見面呢，快到了。他繼續這以前的標準，寫稿，鍛煉。

　　夜晚，他陪女孩說話。很多煽情的話。他很幸福，她也很幸福。他給了她誓言，并且相信他。

　　――我十月份會給你驚喜哦(′-ω-`)

　　――什么驚喜哦？

　　――你的地址在哪，給你包裹。

　　――啊？不要的。你愛我就可以了。

　　――給我嘛。

　　――我也不知道啊。嗚嗚。

　　他有些沮喪，但依舊每隔段時間就問她。她卻一直拒絕。他很擔心她是不是不愛他了。

　　――老婆，你是不是不愛我了？

　　――你胡說什么？！再說我揍你。

　　――啊啊，不敢了不敢了。但我很怕啊。

　　――只要你愛我，我就愛你。

　　他很開心的打了嗯嗯兩字，開始了一晚的打情罵俏。她有什么煩心事就和他說，他也很，也不能說是好吧，差不多的舒緩她的煩心事。在道上句再見時，她突然的我愛你令他小鹿亂撞，傻笑半天。就連小鑫都很羨慕嫉妒恨呢！

　　一天她告訴他，她的`親人離開了他。他也是經歷過，感同身受的安慰女孩。最后他自己也居然也落淚了。因為他也有個秘密，不過太晚了點，她不想讓女孩為他擔心。這一切，小鑫永不會忘。

　　十月，他隨著叔叔獨自下了飛機。走出機場去了他的家。他很興奮，她的家就在這里，至少在同一個省。他告別了叔叔，拿著行李在這座麻辣之城轉悠著。累了他就坐在路邊，抱著行李。行李很硬，但他視如寶貝似的緊緊抱著。旁人的目光也無法打動他。

　　黃金周，這的天氣不算的太熱，他穿的也不薄。手里永遠是流量充沛的手機和鼓鼓的行李箱。街道人很多，他只能走走停停，踩到人很是抱歉的鞠一躬，說一句對不起。

　　有時候下雨了，他會住賓館。

　　雨天，獨自站在賓館門口下，玻璃色的拉門上掛著客已滿的標牌。雨天，過往的行人撐著五色的傘，漫步在雨點飛濺中。雨天，壓抑的如此，卻臉掛笑容。小鑫看到他，嘴角也是掛著笑容，雖然他不經常好好笑一次。

　　夜晚，他找了很簡陋的旅館住下了，那旅館很舊很舊，躲在角落里自慚形穢。只有夜晚，不起眼的小招牌才會亮出霓虹光。并且旅館幾字的豎撇已是不亮。就是這樣的小旅館，也是剩下最后一間房間。

　　住宿費，一百五十。老板看他渾身濕透透的，減免了二十。

　　他住的是最后一間，最簡陋的。只是一張掉漆床，另外還沒收拾的紙箱子和風吹成霧的灰塵。小鑫很是對他無語，他為什么要要了張抹布拖布直接打掃起來？

　　直到十二點左右，他才和她說話，裝出很不累的語氣聊到很久。她甜甜地笑了，他透過灰色的透明斑駁望著夜空。夜晚的燈光很大很亮。人，此刻永遠寂靜。影，投射玻璃色上。

　　兩人都被釘住，紋絲不動。雨滴許久，他慢慢伸出手，擦去他影的淚。卻只是接觸到那一層冰冷及松軟。突然間，他猛地打開窗戶，影卻不見。只剩夜里過分的汽笛聲。

　　三天時間，他一直尋找。行李在屁股后面跟著。他換了衣服，行人時不時的瞥向他。甚至有小女孩抓著媽媽的手問，這哥哥是不是迷路了？媽媽。

　　那位媽媽的話他沒聽到，只記得回頭向她們望了一眼。眼神空洞。直到那一刻手機響起，他松開行李站到了一邊。

　　第四天，他回家了。行李的東西靜穩穩的擺在他的房間顯眼處。他有種莫名的失望，但也說不出來。可能是她沒告訴他的位置吧。反正有一必有其二。下次再去。

　　稿費剩余，零。需攢夠，五個月左右。

　　那幾天他和她聊的很好，他沒提及那件小事。可上天總不愿看到你的美好。上學時，手機響起。媽媽的。她告訴他了噩耗。竟然直接站起大吼了一聲，可笑的哼了一聲。眼神游離。

　　放假后，他來到醫院隔著窗，看著里面的親人，插著導管和電極。一種說不上來的心痛。小鑫對著一切早已熟悉，但也并非狼心狗肺。

　　幾日后，他又要接管幾近崩潰的宿舍，全體的你很好，我聽你的。讓他喘不過氣，但也很欣慰。小鑫坐在他旁邊，瞧著那張手機燈光映射的臉，拍拍他的肩，離去。

　　幾日后，他尋知音傾訴，才發現似乎她并不理解，反而有點煩躁。他很聽她的話，除了女友就是她了。此刻，她豎起長矛狠狠刺向他鮮紅跳動的心，大吼著，別在把我往你身邊擠了，我惡心死了。那顆心噴出鮮紅的血液，卻死不撒手。血液細細流淌，沒有漸射。這讓她更加揮舞那長矛刺向心臟。心臟千瘡百孔之時，依舊沒放，只是很累的松開一些。

　　“出來跟你說……”

　　“……”

　　為數不多的撥通次數，掛機第一次。他默默流淚，轉而大聲哭泣。沒人關心他么？為什么？可能吧？小鑫雙手束于胸前，嘆了一聲。

　　前一日，他尋求女孩幫助的那一夜，怒了。吼了她。她氣憤的說，以為我很愛你？我一直不愛你！他崩潰了，卻早已意識到。他沒有流淚。默默糾纏幾句選擇離開。

　　時至今日，他和小鑫并肩走在時間鐵軌上，回想往日。小鑫悠閑抱頭行進，他戴著衣帽。讓陰影遮擋他的表情。小鑫拍了他一下，伸出手說，進來吧。你也夠了吧？

　　他停滯了，右腳一轉踏入我的身體。而我，走在鐵軌。往日，已被隆隆火車所攜帶，奔襲而來。我望著后面聚光燈的光束，淡然一笑。血花飛濺……

　　倒在你懷里也挺好，雖然你隔著鋼鐵外衣。算了，你走，我不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