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
聽說山外的故事很精彩
我依舊把枯槁的容顏安放在白馬井的古渡邊
依舊聆聽九井邊遠去的搗衣聲、和游蕩在十八街街頭小販無力的長喝
這些年
我努力安放煩躁的心臟在夜雨的秋池邊
可怎么也走不出《黃臺瓜辭》的憂怨
三國的故事不會在古老的巴州再次上演
也不必去想蕭何追韓信月色是否黯淡
這些年
我把靈魂隱藏在雜草叢生的抗蒙據點
任由號角金戈多么狂亂
記憶中、背二哥的呻吟和纖夫的號子響徹耳畔
這些年
我依舊會仰天看南去的雁陣，看它們如何帶走巴山的春天
但我不會再看南山的碑刻了
我不喜歡沾滿了血的`雙手鐫刻出假惺惺地憐憫
這些年
我仿佛讀懂了歷史，但卻把自己弄丟在船去的空碼頭
一個人孤零零驚懼在恐怖的神話故事里
這些年，我都沒走出巴山
我是否還貪戀它繁蕪的歷史和那一方勾魂的山水？
可那都是死的、雷打不動
其實，我只貪戀那一片菜花黃、和漏出屋檐的那縷炊煙
還有載有魚鷹的小舟
劃破巴水千年流淌地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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