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搬來新家
幾乎每天清晨，很早
總能聽見賣豆腐敲竹筒的聲音“邦……邦邦”
那聲音不像汽車喇叭聲那么刺耳
也不像攤販叫賣聲那么亢奮
總按它既定的節(jié)奏重復(fù)地響著
那時我還像一只肉蟲蜷縮在被窩里
可我就是覺得這是旭日下、晨光里最好聽的音樂
大約二十年前吧
那時我
生活在農(nóng)村
清晨的沿街是安靜的沒有汽車
村道上頂多有幾個上坡、趕集的老漢
每天，那個賣豆腐的大嬸推著自行改裝的
腳蹬三輪穿梭在街里巷外
就是那個“邦……邦邦”敲竹筒聲
再有就是大嬸那脆生生的“豆腐……豆腐”吆喝聲
頑皮的孩子掐一口豆腐填進嘴里跑了
剩下的只是笑笑
離開農(nóng)村已有幾年光景
偶爾也能聽到喇叭里那種提前錄好的'叫賣聲
那么嘈雜，那么機械
生活久了，似乎對這些單調(diào)的噪音也不刺于耳
如今再聽到那原始的叫賣聲和竹筒聲
感覺依然熟悉，親切
聲音里沾滿了鄉(xiāng)村人的淳樸
就像這二十年了
記憶里依然回蕩老家街道里、巷弄里、耳朵里、被窩里最真實的叫賣
妄想著將它做成鬧鈴
好在每天都能把我叫醒
不至于讓我在城市的陰霾里一直睡去
